那个女人慌张地叫着，拼命摇头：“我只是看那个香炉很精致，一时好奇。我什么都没有做，求你们放过我吧！老板，老板！我在李家辛辛苦苦干了七八年，佳一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害她呢？”
李天龙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相信：“我不管你干了几年，敢害囡囡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我没有！我没有！”女人哭喊着，拼命挣扎，眼看就要带着椅子摔在地上，就被一左一右两个保镖摁在了原地。
“你知不知道，报应是什么？”顾雨洺不紧不慢地说，“你用恶法引出虿鬼，让那么多人死于非命，还害死了那么多其他的生灵，你以为自己会好过吗？”
女人还是一脸不解地大叫着不关自己的事。
顾雨洺走到女人身后，把女人单薄的上衣用力一扯，随着一声尖叫，女人背部袒露出来。顾雨洺招呼李天龙过来，两个保镖也好奇地转过来看。
只见女人的背上有好几个手指大小的血窟窿，边上翻着一层皮肉，上面满是已经干涸的血块。
“按住她。”顾雨洺命令道。
两个保镖立刻制住了拼命挣扎求饶的女人。
顾雨洺探出两指，伸进一个血窟窿里似乎在抠挖什么东西。
那个女人疯了似的大叫，脑袋上全是冷汗，她的嘴角慢慢流出黑色的粘液，滴到腿上，膝盖上。
顾雨洺在血窟窿里挖了好一阵，从里面夹出一个黑色的甲虫。那个甲虫发出扭曲的叫声，在顾雨洺的手指间扭曲转动着。
忽然，被绑着的女人挣开了保镖的束缚，晃动了几下，整个人翻在地上，脖子被狠狠撞成锐角——身体还倾斜地倒向地面，头却直挺挺立在地上。那颗头似乎已经不是人的一部分，流着泪咯咯笑着，嘴角咧到了耳朵边，扯出一道扭曲的血痕。
两个保镖惊呼一声，赶紧撤到顾雨洺身后，捂着嘴一副要吐的样子。
顾雨洺从手掌心翻出一团烈火，对着那个女人。
“你就没有别的招数吗？”女人的嘴巴在动，声音却是从背上的几个窟窿里冒出来的。
“烧死你，才能一劳永逸。”顾雨洺说。
“哈哈哈，你不要后悔。”女人发出瘆人的笑声，嘴里的牙齿迅速地腐烂脱落，两只眼睛从中间被咬开，里面钻出两只肥硕的大甲虫。
“有没有人指使你？”顾雨洺问。
“哈哈哈，为祂献出一切，是我的荣幸！”女人还在咯咯地笑，她眼睛里的虫子已经咬掉了两只眼球，开始撕扯女人的脸部。
“只可惜，少了一个。”女人的语气颇为遗憾。
顾雨洺叹了口气，把手上的火焰扔向女人。
噗滋噗滋——
一阵油炸开的声音响起，女人连带着那把椅子，全部被烧成了灰烬。
李天龙面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旁边的两个保镖早已经吐得不成人样了。
顾雨洺一只手还夹着一只活蹦乱跳的虫子，他望了望四周，找不到什么盒子一类的东西，犹豫再三，只能把虫子扔进了自己嘴里。
两个保镖刚吐完，就看见顾雨洺把虫子扔进嘴巴认真咀嚼，咽下去后还打了个嗝。两人面色铁青，又一次支持不住，窝在墙角吐了起来。
李天龙板着脸道了声谢，便往屋外走去。
顾雨洺把地上的灰烬收集起来，装进一个新的堇色布袋，交代保镖清理现场后，就走了。
他出了小店门口，就看见李天龙叼着根烟蹲在垃圾桶边上。
顾雨洺上前，想安慰几句。
“她叫江萍。”李天龙指的是那个已经烧死的可怕女人，“她在我们家干了八年多了。”
李天龙猛吸了口烟，继续说道：“那年大地震，那么多难民逃出来，她就是其中之一。是我老婆和我说，收留她安排个工作。”
“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才知道，江萍是被人拐进山里去的，要不是地震，这辈子可能都出不来。我老婆可怜她，对她很好。后来囡囡出生了，我有时候忙，老人家又年纪大了，江萍就帮我老婆一起带孩子。”
李天龙的声音颤抖，他狠狠抹了把脸，不住摇头：“她很喜欢囡囡的，囡囡也很喜欢她，整天阿姨长阿姨短的叫她。她还给囡囡梳辫子，囡囡原本是个小光头，长到一岁都没几根毛……”李天龙留着眼泪，却忽然被记忆里的小光头逗笑，整个脸又想哭又想笑，十分别扭。
“怎么会是她？我以为是什么不要脸的竞争对手，或者是那几个没长进的堂兄弟，听了谁的怂恿想害我也说不定，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做生意得罪了人。可是，怎么会是她？难道她在我老婆灵前流的那些眼泪都是假的吗？真恶心。”
顾雨洺想到李佳一，也不由叹了口气：“去陪陪你女儿吧，她很需要你。”
李天龙听到女儿，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那个香炉……”
“无妨，就是想诈出幕后黑手。”
李天龙点点头。
一切似乎都完结了。
李佳一顺利出院，虽然来接她回家的还是只有李天龙一个人，但至少他们一家已经不用再担惊受怕了。顾雨洺也来看望了一下李佳一，李佳一好奇地四处张望，还小声问顾雨洺另一个哥哥在哪儿。
顾雨洺在捉到凶手的第二天就把其他几处房产也清理干净了，夜里李天龙就给顾雨洺提供的银行账户里汇了一笔丰厚的酬金，过了几天还寄了一篇扫描格式的感谢信。顾雨洺看了眼，发现感谢信的前半部分是李天龙写的，后半部分则是李佳一写的。李佳一的字迹稚嫩，还掺着好多拼音，但却让顾雨洺感到一阵久违的感动。果然，孩童的天真纯粹是最打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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