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位王妃人选,王爷本人是有个大略的。
只是他的小情儿纪宁对这两名女子都不了解,要帮他挑王妃的话,还得他亲自介绍。
待到天气好,两人都睡饱,他和纪宁又恢复了黏糊甜蜜的关系,他才开始处理选王妃这件麻烦事。
“选汪姑娘吧!”纪宁没头没脑地叫,不知道是以什么为依据选的。
冯辰枢哭笑不得:“你且把她们的条件都听听罢。”
只得洗耳恭听。
对朝堂局势十分了解的王爷道:“汪家在我朝世代为官,先不提汪沛。”
“你的好朋友汪沛知道你先不提他吗?”纪宁打岔。
“不知道。不过在汪家世代的后人里,” 冯辰枢小声道:“他……”
话没说完,先神情复杂地摆摆手。
男子之间的友谊,就是最好的朋友配上最坏的评价。这嫌弃的表情让纪宁深信了汪沛确实是牧王的至交,世界第一好的那种。
纪宁假意严肃,板着脸指指他:“我警告你啊冯柏衡,他有五成几率要做你的大舅子,你下次说他的时候要先看看这话的人不会说出去。”
冯辰枢被警告笑了:“还有五成几率不是呢,我趁他还没当上先说个够。”
薛定谔的大舅子。
“再说,你会说出去?你为什么帮汪沛说话?你们很熟吗?你喜欢他?”他话锋一转,直指纪宁。
纪宁愕然:“你才喜欢汪清呢!”
冯辰枢伸手来扯他的嘴,纪宁如临大敌,这是醋上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在对方手下求饶:“王爷我错了,您继续讲,请继续讲。”
“汪沛和汪清的父亲是汪国师,目前在朝的,统共只有他一个国师。”
国师啊,纪宁咋舌,汪清的家世配个王爷,也不算高攀了。
汪国师就这样被他一笔带过:“再说陈予容,她是陈将军的独女。陈将军早年间立了不少战功,近年来国家平安,战事少了,将军府也就定在京城。年轻的武将,有抱负的有几个,可是想要超越陈将军的成就,缺的还是机会。”
言下之意,陈将军是也朝堂里的不可替代。
纪宁发现,他的心上人很有教养,在背后说人,用的大多是褒扬的词汇,介绍两家,先讲的是门第的光鲜。从冯辰枢的话里看来,汪陈两家都是无可挑剔的好人家。
可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哥会有这么好心,拿两个肱股之臣家的姑娘让你选?”
不知道哪个字戳中了王爷的笑点,他捧着肚子前仰后合地笑了一会。
“嗯……是有一点。”他斟酌着语气:“我问你,汪家有世家底蕴,汪沛为官也有本领,可他为什么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纪宁又没上过班,怎么知道如何升迁?他大致推理出几种原因:“他太年轻,或者他空有本事却不上进,也有可能是有其他人比他好使,所以不升迁?”
冯辰枢摇摇头:“你说的这些,归根结底,都算作他自身的原因。可朝堂之上,凭自身的资质能到达的高度是有限的——影响他的是外因。”
“国师之家,若说确实被皇上器重的,自然会权势滔天,汪沛就是再不中用,作为汪国师的长子,无论他想不想,都得平步青云。”
这一层纪宁确实没有想到,职场上、朝堂上的暗涌,他没有接触过,听到这个说法,思路像打通了关窍,往另一边延伸开来。
牧王缓缓道来:“先皇还在的时候,国师就是国师了,那时我和汪沛还小,汪沛的功课不是最拔尖的,却不至于落人之后,他本身没有问题,别小看他了。”
懂的,都懂的,好朋友就是自己能损,但别人说他一句不是,你都会为他据理力争的。
“那啥呢,他能和皇子一起念书,他家国师肯定是受器重的那种国师啊。”纪宁不解地嚷起来。
“别急,”冯辰枢按住他起飞的肩膀,不得不慢慢给纪宁解释:“我也说了那是先皇还在的时候。先皇驾崩后,新皇借着各种机会,清洗过文武百官,把朝廷换成他自己的血液。汪国师根基深厚,本来没必要动他——是从他前年向皇上进言,请求厚待公主,才逐渐失了实权,如今徒有国师之名罢了。”
帮冯元晴说话这一点,让汪国师在纪宁心中蹭蹭加了好多分。
汪国师无法在事业上帮扶汪沛,目前的高度可以说是汪沛能够到达的最高点了,就这职位还是靠着汪国师前些年给朝廷卖命才能得到的面子。
等到老国师彻底从退出朝堂,汪沛就成了新的支柱,他像是在走没有防护设施的钢丝,一个行差踏错,没有后盾的他会带着整个汪家一齐陨落。娶了汪清,从高处摔下的就加上了牧王府。
汪沛犯不犯错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钝刀杀冯辰枢只是时间问题。
“悬啊。”纪宁道:“那陈家呢,又有什么污点?”
冯辰枢掬着笑:“陈将军家里情势更明了一些,陈将军早年战功赫赫,又手握兵权,功高的武将被君王忌惮,这是自古就有的事情。我朝尚文轻武,陈将军虽上了年纪,却还没有真正能顶替他的将军,和皇上较着劲儿呢。”
纪宁撑着脑袋:“他有实权,到底比汪家好些。”
“也不见得是良选,一个被捧得太高的将军,和一个不受待见的王爷,容易被扣上谋逆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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