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被他在背上重重推了一把，推出了存风阁。
魂不守舍地唤云，我终是去后殿探望二哥和九哥了。九哥用了药，已经昏昏沉沉地睡去，我去二哥那里时，他正看着床帐顶，不知在想什么。
见我来了，他露出一个苍白但明朗的笑，我心里一紧，问道：“你伤怎么样了？”
“伤嘛，就是伤呗。”他示意我到他床边坐下，瞧了瞧我的脸，道：“臭屁景，你今天怎么不臭屁了，还一副这样的表情，被大哥训了吧？”
我不想提这件事，他偏偏戳上来了，于是便道：“关你什么事，你连自己都管不好。”
“好了好了，又开始臭屁了。”二哥笑嘻嘻地要抬手掐我的耳朵，被我一巴掌打开。
他嘶了一声，应当是扯着腹部的伤口了，外面服侍的仙娥告诉我，他在南次山和领主相争时，被一个小神偷袭，一柄长剑差点将他捅个对穿，还是九哥反应快，把他救下来了，不过也因此受了那领主一掌。
我局促了手脚，想掀开他被子看看，被他一把将脖子勒住往下拽，被迫侧躺在床上。
二哥低声在我耳边道：“你二哥还没有这么弱，连点伤痛都受不了。南次山的领主，我还不是照样把他的头割下来挂在战旗上了，景弟，多学着点！”
我被他勒得难受，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挣扎，轻声道：“二哥。”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二哥，别死。”
父帝死了，让我前所未有地恐惧起了死亡，那对于神来说遥远的东西，似乎如今也只是咫尺远近。
二哥咬了咬我的耳朵，又拍拍我的头，像兽类兄弟之间的交流一般亲昵，他道：“二哥不死，二哥还要看你大哥当天帝，然后作威作福呢。”
“不要脸的东西。”我骂道。
“等你九哥醒了，也去看看他，陪他说几句话。”二哥忽然道，“他一天到晚闷着，也就和你能聊几句。”
我不服，“那是因为我俩是知音。”
“哟，还知音，”二哥笑了一声，“不就是会下几手破棋吗？”
“懒得和你说。”
我和二哥躺着说了会儿话，他便放开我，催我离开。
九哥那里我也再去了一次，只是他仍昏睡着，长久没有醒来。
过了些时日，三哥四哥回来了，我天宫前去接他们，他俩虽然形容有些狼狈，不过好歹是完全的。
自那日和大哥争吵后，我没有再提起过那个禁忌之术，只是暗中留意着大哥和九黎君，希望能抓住时机加以阻止。
我觉得，除了大哥和二哥，其他哥哥应当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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