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再度哗声四起。
“是他杀的?!” “原来谢腾不是凶手!” “就说了,谢腾一直否认,是你们不相信他!” “这么说...白白害死了一个人?”
余洛斯讶异的目光怔怔地投向审讯室里,看向袁肖,又落在白荠脸上。他看见白荠一副痛心切骨的神情,那不是首次接触到这个信息该有的反应,他跟张修哲一样,跟自己一样,在袁肖的话语中已经推测到...不,说不定是更早以前已经知悉,谢腾是无辜的真相。
白荠镇定自若:“你冷静一点,告诉我,你们的动机是什么?所有证据指向谢腾的原因,是不是你们刻意制造假证据误导我们?”
袁肖艰难地点了下头:“对,是我的错。教主没有说错,我仍然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才轻易听信了他,刻意把黏着非那雄胺和血迹的手帕扔在弃尸现场附近,像我预料的,你们果然就怀疑起谢腾了。”
张修哲气鼓鼓地拍了下桌子:“他二十多年前害你丢了执照,你也不至于嫁祸杀人吧?你是天蝎座?”
袁肖惭愧地垂下头来,似乎是愧疚极了:“我...是放不下这件事,但我也没想过要害他,只不过...”
“只不过被教主怂恿对吧?”仿佛在迎合张修哲的疾言怒色,那双不规矩的长腿也凑热闹地踢了下桌子,“亏你人生阅历这么丰富,也能被一个邪教头儿耍来耍去,出现幻觉就以为看到神迹,下药的套路我见多了!半只脚伸去棺材里了,就给自己所作所为负起责任!”
白荠心情沉重地拍拍他肩头,劝他消停下来,而后才把焦点放回袁肖身上:“为什么要给施柏瑞开颅?只是为了取出芯片吗?”
刚被喷得缩起脖子的袁肖,现下还心有余悸地顿了一会:“对,他们要求我把四年前植入的芯片取出来,但原因...我真的不知道。”
白荠和张修哲互换一个眼神,他们心知肚明,芯片里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当初兴师动众把芯片藏在别人的脑袋里,那再取出来的原因,就断不会是那么简单了,几乎可以预想到,莉格英接下来将有行动,而且是需要到这块芯片的行动。
白荠继续问:“空调里的凶器也是你放进去的?”
袁肖怯生生地承认:“嗯,我是透过空调的通风口潜进去的。”
白荠兀自叹道:“如此一来,所有疑点都可以解释...慢著,”他忽地想起了什么,“你捉拿施柏瑞当晚,是不是跟踪过他和韩露丝回家?”
袁肖回想了一下,笃定地点了下头。
白荠:“为什么要裹得这么严实?”
“我要干什么事我清楚,保险一点,也无可厚非。”
张修哲问道:“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吗?”
袁肖爽快地摇了摇头,巴不得赶快结束这场审问。
张修哲从鼻孔喷出一下冷笑,缓缓站了起来:“这故事就告诉我们,不管是什么东西,生疏了也不是那么容易捡起来的,尤其是关乎人命的东西啊。走吧总长。”
白荠站了起来,目光最后投到袁肖脸上,烧焦的皮肤扭曲变形,但还是能看出那双清澈的眼睛彷徨而悲怆,那是人失去信仰和希望后会展现的表情,白荠见多了。
他的眼神只是淡淡的,没有藐视,也没有可怜,就这样徐徐移开了视线,移开了脚步,同张修哲踏出了审讯室。
外面旁审的警员们应声收拾场地,悉数离开,张修哲瞟过一个个忙活的身影,随手拍了个肩头,就草草交代了一句:“给我问出正神教的巢穴,不管用什么手段。”
“是、是!”那警员畏畏缩缩地应了一声,便见张修哲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白荠余光朝他一瞥,道:“正神教的人落网后可是会忙得不可开交,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张修哲轻浮地撩起眼角,细细打量他:“干嘛?说得好像事不关己的,又去哪忽悠啊?”
“是,我要出去一趟,你们继续吧。”白荠加快步伐,脚下生风似的越走越远。
愣在原地的张修哲挤眉弄眼地瞥着他的背影,禁不住嗫嚅一句:“装什么神秘,真混蛋。”
面对警察们软磨硬泡,袁肖倒是很快就坦白从宽,心一横决意弃暗投明,把从前教友送来陪葬。
那是一座隐蔽的大厦,正神教藏在这座大楼的地下室里,警方兵分两路堵住两个出口,三下两下就把他们一锅炖了——教徒们基本毫无战斗力,瞧见警察就一个个不争气地趴下投降了。
战利品一共七人,三男四女,可惜并不包括安托。
他们被逮回警局后一个个安静如斯,问什么什么不说,像是早已达成共识一般,噤若寒蝉。沉默的气氛一长,警局仿佛染上了一抹诡秘的宗教色彩,途经的警察也不期然体验到一股邪教集会的骇人氛围,肃静之程度,叫人不禁放慢呼吸来。
“这么快就遇到瓶颈了?”
张修哲余光飞快往身旁一瞟,情不自禁仰天叹了口长气,怎么白荠和他的手下都一样欠揍呢?一定是工作环境出现问题,炸了特行机关比较好。
“你该不会在心里说我坏话吧?”余洛斯真诚地发问。
张修哲阴冷的目光出卖了他:“怎么可能?你跟你总长的眼光一样犀利,我夸你都来不及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理想人格请大家收藏:(m.265xs.com)理想人格265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