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顶时,盛寻已经把未开封的那坛酒开封,此刻正往空的那坛里倒酒。
觉得倒的差不多了,他将新开封的那坛递给朝遇,笑道:“将就一下?”
朝遇默不作声的接过,顿了顿,仰头喝了几口。
盛寻拍拍身旁的瓦片:“坐?”
朝遇没理,垂眸看着暮逢揉着眼睛回房。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盛寻皱眉:“他这几天受了苦。”
“你也知道?”
“……”
明明语气平静无波,盛寻还是从中听出了浓浓的讽刺,只得厚着脸皮,“想也知道。”
朝遇走了几步,靠在吻兽上:“那你是忘了当初的约定?”
“……不敢。”
盛寻扭头看着他,面上还算淡定:“但我的修为实在压制不住,需要闭关准备雷劫的到来。”
“压制不住修为?”
朝遇冷冷的呵了声,嘲讽之意扑面而来。
“……”
以盛寻的资质,此生只能止步金丹,元婴无望。
如今能晋升元婴,还能说出修为实在压制不住这种话,全靠十六年前那次“机缘”。
气氛沉默下来,盛寻不由陷入回忆。
他和逢花是熟识,所以也知道她身边经常跟着位名唤‘朝朝’的小娃娃,他一开始以为那是逢花收的小徒弟,不过哪有徒弟整天叫着师父名讳的?
逢花说她是想收朝遇为徒的,可朝遇不愿,她也不强人所难,但也把人当小徒弟养着,护着。
可能上了年纪的都挺喜欢小娃娃,逢花喜欢,他也喜欢,可朝遇除了逢花,谁也不愿意亲近。
……如果说热脸贴冷屁.股算是被亲近的话。
不得不说,逢花天天觍着脸哄小朝遇的样子,像极了人贩子哄孩童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至于他。
逢花还有冷屁.股可以贴,他连个屁都嗅不到,朝遇就从来没有搭理过他。
……当然,也不是说他想嗅屁。
当然……冷屁.股也不是真的屁.股……
觉得思绪有点乱飞,盛寻及时打住,喝了口酒冷静冷静。
总之就是朝遇一直都是人形冰块,从小到大没变过,唯一一次主动找他,是十六年前。
当时朝遇受了伤,不立马闭关会死那种,他很惊诧,可让他更惊诧的是朝遇怀中抱着的那个婴儿。
婴儿身上有很浓的魔息,然而朝遇说那是逢花的孩子。
在朝遇弱冠后,逢花说朝遇已成年,不需要她护着了,便独自远走……这才不过两年时间,怎会突然就生娃了?
就、就挺突然的。
但显然朝遇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他信了,并且接受朝遇给的好处,答应抚养暮逢。
是的,好处。
如果暮逢只是个普通娃娃,他当然不需要任何好处就答应抚养,他本就喜欢小娃娃,更何况这还是故人之子。
可暮逢不是,暮逢身上流着魔修的血,是魔修的娃,而他是个道修,他懂稚子无辜,自然不会对其喊打喊杀,可别的道修呢?那些被魔修残害过亲人同门的道修可不会像他这么理智。
在大部分道修眼里,魔修该死,魔修的孩子亦然。
他抚养魔修的娃,等同于背叛。
虽然个人是不觉得这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但他承担不住这件事的后续风险。
……或者说,没有他敢去承担这个风险的足够理由。
喜欢小娃娃和故人之子的理由不够,他是自私的,不愿意只为了这些就去承担风险。
朝遇显然明白,所以说了一个无人能拒绝的好处,给足了他敢去承担风险的理由。
他不知道朝遇为何有早已绝迹的仙灵果,惊奇之,倒也不会追问,小心翼翼的养起娃来。
想到这,盛寻看了眼朝遇,见人似乎也在出神,没忍住好奇问:“在想什么?”
朝遇回过神,半晌无声,在盛寻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淡道:“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他们的交易只有二十年,盛寻完全可以在这二十年间随便养养,只需不让别人发现暮逢的身份就行。
而不是加大自己的生存难度让暮逢修魔。
盛寻有些讶异:“不怪我擅作主张?”
暮逢没有灵根,无法走正规途径修炼,也就是无法道修,不能成为所谓的正道之人。
满门被魔修所灭,逢花再随性洒脱,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修魔。
说句题外话,他现在依旧怀疑逢花与那魔修的关系是强取强夺……
顶多也就是相爱相杀。
更何况大部分魔道心法不是损人利己就是害人损己,容易滋生心魔,一时不察就会为心魔所控,相比正道心法险之又险。
道修入魔顶多成为魔修,而魔修再入魔便是人人得而诛之了。
朝遇微微挑眉:“我该怪你?”
没等盛寻说什么,他又道:“嗯,你给的心法不行,导致他现在太弱。”
“啊这……”他一正道人士能寻来中阶魔道心法就已经很不错了好吧?盛寻哑然:“你对他修魔没什么意见?”
朝遇看了他一眼,颇觉莫名其妙,这人问的都是些什么废话?
看他的眼神盛寻就知道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得好笑的回他先前那句话:“就当我想提前晋升元婴。”
养娃的心路历程颇为复杂,那点恻隐之心不足外人道。
其实稍微一想,就能明白盛寻为何破坏约定没满二十年就吃下仙灵果闭关,无非是养娃养出感情,舍不得娃只有凡人那短短的寿命。
暮逢有灵根,修为抵达筑基后身上的魔息便可慢慢消散,假以时日谁也不会将他与魔修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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