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今日行动，我们要以千大人安全为重，为此我从崇武司调派来十名崇武吏。”张雨倾整理好身上的武职服，挎上牡丹黑刀，站在千彦身旁。
“暗察卫秦风也请命护卫。”一旁的秦风拱手说道。
千彦虽然看上去有些不情愿，可还是点了点头。
其余几位暗察卫则没有答话，众人只是沉默着整理好衣着用品，准备上路前往牡丹山。
这就要说回半个时辰前的对话了。
“在这里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推断。”李苑说。
曹羲答话：“讲。”
“千大人之前也讲过前暗察司职的案子。”李苑学着白伶的样子，也在纸上画上了一个卍字“卍字宫要的是什么，是除一人外，所有人都死。”
“是。”白伶答。
“有人补位可以吗？”李苑接着问。
“补位之人也应杀死。”白伶又答。
“这便是了，那之前的暗察司职的死，会不会也是为了这个卍字宫做准备？”李苑又问。
“不会的。”千彦接话“虽然办案期间规定暗察司职不可归宅，但暗察司职们是不会住在塾生的塾寮内的，暗察司议事堂后有宅子专供暗察司职案时借住。”
“卍字宫，可以做叠阵。”白伶漫不经心的说。
“什么意思？”李苑问他。
“可以布复数压福阵，大阵中盖着小阵。”
“这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有可能整个暗察司都是卍字宫？”曹羲惊讶的说
“我们现在的议事堂正是暗察司所属三院的正中，前为执事堂，后为暗察寮”千彦起身去架子上拿文件“暗察司与其他司不同，不光前后有建筑，左右也有。”
千彦拿出暗察司的布局图，把它铺在桌子上“搞不好，真的会是卍字型布局。”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并未参与讨论的张雨倾此时也跟着仔细的看了这张图。这布局图上，只见整个暗察司三个院四四方方的紧挨在一起，院中各方首尾相错，正中有议事堂，一个卍字型清晰的展现在纸上。
“果然！”李苑惊叹道。张雨倾内心也不由得惊叹起来，原来自己早已身在卍字宫中，那不止是千彦，在座的所有人，都有被杀的可能性啊。
“我们都有可能会成为牺牲品！”秦风说。
“况且曲士元有可能还活着！”韩萧也说。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对付曲士元一个人，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穆殓说道。
“怎么不是问题……”李苑看着这三人，摇摇头说“我刚要提及的就是这个问题。我觉得，今年三月，暗察司职五人自裁案应该也与这卍字宫脱不了干系。说得夸张一点，甚至很有可能是曲士元一人所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最后一致决定，立马动身去牡丹山探查究竟，这才有了开头的举动。
话说现在新暗察司职们已经准备得当，只等千彦一声令下，便可悉数出发。
“你们有人去过牡丹山吗？”千彦问众人。
暗察卫们互相看看，都摇了摇头。
“牡丹山漫山奇石，阴云不散，寒风不停，山路窄而险，宽不足以容二人并进，只牡丹崖一处可供多人落脚，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界。”千彦严而厉的看着他们“所有人都要小心，我们新暗察司第一案，不得有任何人擅离职守，明天，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全员到齐。”
“是。”众人回道。
虽然这一行十八人已经足够谨慎行路，但仍感到前路难行。果然如千彦所说，牡丹山奇而险，山石立足艰难，时时欲坠。山路窄而陡，只容得下一人侧身而行，且道路时有时无，需大步跨到下一块窄石上，方可继续前行。张雨倾紧紧跟在千彦身后，千彦稍有异样，他便伸手拦在他身外，以防止他意外掉下山崖。
历经一整个有惊无险的时辰，这十八人终于全部抵达牡丹崖。
牡丹崖上果真全无牡丹，只有一个百十平方的崖面，以及一个空空如也的山洞。
张雨倾四下环顾，山风打面，阴云不散，骤雨将倾的这个牡丹山崖，他分明哪里见过。
是不知名的梦里。是千彦身首异处，被人提头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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