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法官判决下来，贺则衍和宋知秋的婚姻关系解除，宋怀远判处死刑，宋知秋判处无期徒刑且送至精神病院医治，两人均被剥夺上诉权利。
结果下来的那一瞬间，贺则衍几乎落下泪来。
三年的战争，结束在这一刻。
林新蕾没忍住哭出声来，三年里贺则衍过得痛苦，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没能帮上什么忙，不过好在今天正式为过去画上了一个句号。
徐可隅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地等，判决出来以后他才像是彻底放松了，李律师出来的时候他跟着人家一起往外走，李暄是他的学长，两人因为这件事彼此都熟悉了不少。
贺则衍看到他，一下没忍住叫了青年的名字。
徐可隅停下脚步回头，他跟贺则衍隔着大半个法庭，远远相望。
那人拿了西装外套过来，看样子是有话要说。李暄和徐可隅一起，自然也看的清楚，他跟青年打了声招呼：“你还有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徐可隅点点头，等着男人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男人盯着他，徐可隅不敢看他的眼睛，撇过头说：“是碰巧知道的。安宜歆说你要上法庭，我恰巧有了证据。”
等到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贺则衍跟他说：“……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很对不起……”
徐可隅说：“没什么。反正都已经这么久了。我已经不太记不得了。”记不得三年前休克割腕时的痛苦，记不得他曾经难过的快要死去。
已经过了三年了，很多事情都变了。
男人没说什么，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然后问他：“我能抱抱你吗？”他语气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艺术品。
徐可隅没回答，也没有拒绝。
贺则衍试探地伸出手，得到青年的默许之后将人拥入怀中，以一种很珍惜的姿态。
徐可隅可以清楚感受到男人有力的手臂渐渐环紧，他把自己埋进贺则衍怀抱里，男人身上有一股浓重的烟味，以前他身上没有的。
青年从不抽烟，甚至在街上闻到烟味也会极不适应，可贺则衍身上尼古丁的味道似乎是能蛊惑人心，他被男人环抱着，仿佛失去控制，抬起手臂环住男人的腰。
这份身体触感已经消失三年，可一到真正接触了，却还是热烈的像燎原之火。
徐可隅感觉到男人想要吻他——只是一种感觉，他把自己埋得很深，贺则衍最后只亲了亲他的发旋。
他首先开始觉得这样不太好，在人家法院里面搂搂抱抱不说，还占着人家房间这么长时间，徐可隅拍了拍男人的背，小声道：“我要回去了。”
贺则衍问他：“回哪儿？公寓很久没人住都是积尘，估计住不了人。”
青年挠挠脖颈，“我要回美国的。”他示意男人松开搂着他腰的手，“我是逃课出来的，要赶紧回去请假补假条，还要把落下的课补上。”
他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今天晚上的飞机，他要和李暄一起回美国。青年带的行李很少，只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放在李暄办公室。
“那我送你过去。”
徐可隅没拒绝，坐上了贺则衍的车，还是那辆大G，他本来想跑到后面去做，结果男人为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他一直觉得，副驾驶是一个很敏感的位置，那是属于主人最亲近的人都位置。徐可隅在美国的时候没怎坐过车，大都是地铁火车飞机出行，他早就考了驾照，可还真没开过几次车。
从法院到李暄事务所有一点远，路上贺则衍问他几句他就老老实实答几句，气氛有一点尴尬。
“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的就跟我说，钱够不够？要不要再给你张支票？”
徐可隅又不是什么花钱大手大脚心里没个数的人，贺则衍给他的分手费他尽量不用，实在等不及了再说，每次用的时候还要记着，他不想欠别人太多，总是想着自己工作了也要慢慢把钱还给人家。
“不用不用，是够的。我每周还会去附近兼职。”他撇了眼贺则衍，不知为何又补充到，“我没有在酒吧兼职，也没有去跳脱衣舞。”
徐可隅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现在和男人无亲无故，没有关系，扯得再远也就无非是一个前男友，还是三年没见的那种。他说这种话，总觉得不太妥当。
贺则衍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却在等红灯的时候，附身过来亲了他的脸。
徐可隅本想拒绝，他还没偏过头一个吻就落在他脸颊上。
他晕晕乎乎，最后到了律师事务所停车场的时候，脸都是热的。他忘记说话直接慌慌张张开了车门下去，没料想贺则衍也跟着他下来。
徐可隅无法，抓住男人衣袖，他懊恼自己过失行为，是否让贺则衍觉得，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在发生那么多事情以后。
“我还是觉得，应该要跟你说清楚……”徐可隅讲，这次终于愿意抬起头好好跟人讲话，“我跟你……嗯……没办法直接在一起。”他还是害怕贺则衍伤心，没骨气地加了一句“至少现在不行”。
就算是他了解所有事情真相，可贺则衍毕竟伤害过他，他可以理解，但不会原谅。
徐可隅也想过如果问男人“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怎么做？”，但他又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不知道如果贺则衍回答是继续自己的选择他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如果男人换一天路，结果会不会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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