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稍有差池就会像多诺米骨牌那样引发连锁反应。
陆川将参加舞会的家族名单记在心里，关闭了手环的朗读功能。狭窄的通道口对他来说是独处的绝佳位置，能避开让人不快摄像装置，吵闹的人群，静静地发一会儿呆。
手环的提示灯又开始闪烁，陆川索性屏蔽一切消息提示——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至少现在他想安静一会儿。
说起来有些神奇，尽管是帝国和政区是相互对立的国家，在通讯方面出奇地一致，只需要把手环中的频道设置调整到帝国的信息轨道就可。只是近期由于种种原因，货币方面的兑换比例并不理想。好在身为黑将军的司鸣并不在乎钱这种东西，这也代表着陆川不需要为钱发愁。实际上，他从来也没有发愁过这方面的事。
正常人的生活，他也只有在塞缪斯度过的、在旁人看来十分自由的半年而已。那段时间对他来说其实并不好受，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的生活中可以有这么多繁琐麻烦毫无意义但又不得不面对的小事，而他和一直以来向往着的普通人之间又有着怎样难以跨越的鸿沟。
看到尸体应该恐惧，看到流血应该慌张，看到美好应该开心，看到温馨却要流泪。原来这就是一个普通人人所应有的反应，原来……
肩膀上毫无预兆地拍击让陆川的身体本能地有所反应——匕首刹那出鞘同对方手中的金属兵器相接一瞬，而后各自退开一步。
赛门拍着胸口一副受惊的表情：“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陆川把匕首收回袖子里，没说话。
“好啦，我知道我不该这么突然过来的，是林哥让我过来照看你嘛。”赛门作举手投降状，讨好地向他咧出一口白牙，“我知道他是挺啰嗦的，不过你没上药就走难道不会疼吗？我当初被授勋的时候可是疼了一晚上睡不着觉！我的妈啊，你居然还把袖子给放下了？！”
陆川怕他继续啰嗦，只好把左手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繁复漂亮的六芒星刺身。被刺入的青色颜料还未彻底稳定，图案周围的皮肤轻微泛红。
疼吗？应该很疼，不过比起参加治疗剂实验的时候，也算不上什么吧。说归说，他对于痛感并不迟钝，相反，由于曾接受过关于人体敏感反应的实验，他的六感对极细微的动作也能十分敏锐。之所以能够面对痛楚面不改色，还是要归功于忍耐力。
陆戈也说过，太过迟钝在战场上是会要了小命的。
赛门把装着药膏的贝壳匣子递给他，解释说：“消炎用的，也能加快颜料的稳定。”
陆川接过来，把匣子打开。清爽的薄荷味儿很快弥漫开来，果冻一般的药膏带着些凉意，抹在皮肤上的触感意外地舒适温和。
“谢谢……”
赛门向他笑了一下，又感慨：“不愧是陆前辈的儿子。”
“前辈是什么意思？”这是陆川第二次听到赛门对上将的这个称呼，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前辈就是前辈，还能有什么意思？”
陆川：“我一直以为你们和哨兵塔势不两立。”
“没错。但是陆戈前辈同样也是我们袖章兵里的传说，毕竟他可是唯一拥有太阳纹身的袖章兵……”赛门说着说着声音也小了，同一脸茫然的陆川四目相对，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个调：“你居然不知道？！”
“我从没听他说起过。”
“那可是我们这行里无法企及的传说啊！你还是他儿子！你居然不知道？”
“我对他的了解有点少……”陆川深吸了一口气，“能麻烦您和我说说关于上将的事情吗？”
赛门激动异常：“那可是相当了不起的事好嘛！当然啦，我也是听老大说的，陆戈前辈可是当年唯一一个有太阳纹身的袖章兵……你知道太阳在帝国代表着什么吗？”
在星恒图书馆的经历让陆川稍微有了点关于此的印象，不至于完全不懂。他想了想，说：“国徽、神的化身……身份象征的话，应该是亲王？”
“没错。”赛门点头，转而一脸崇拜与向往，“就算是司鸣老大也没办法在二十五岁就被授予太阳，他的名字可是个传奇啊。虽然立场不同，袖章兵里还是有不少崇拜他的人。我也是。当然，我最崇拜的还是司鸣老大！”
陆川尽量让自己不快的情绪不表露在脸上，但看着赛门眉飞色舞地讲着关于陆戈的事情，内心愈发烦闷。陆戈对他隐瞒了他人对他所知的一切，可唯独把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告诉了他。以至于一时间，陆川分不清陆戈对于自己究竟有没有所谓的感情。
赛门在一边念叨个不停：“没说过也正常。对于政区的人来说纹身算是耻辱的一种吧。特别是袖章兵的纹身无法抹除，他不愿意提起也很正常。之前和你过招的时候就想，你不愧是陆戈前辈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用的招式可是只有司鸣老大才会的古武术啊。就我所知，除了老大以外，会这种招式的只有陆戈前辈。”
陆川心中郁闷稍散，点头：“恩……”
“恩什么恩啊？你稍微激动一点行不行！”
陆川扯了个笑给他，又问：“那我妈妈她知道吗？”
赛门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问题弄得一愣：“大姐头吗？知道什么？”
“他是袖章兵的事。”
“……总之，”赛门欲言又止，“有些事我也不好说，如果你真想知道什么，还是去问问司鸣老大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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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生日！（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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