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辉勉强扯了扯嘴角,若是小外甥像叶闻渊,他就觉得一点也不可爱。
赵长宜拿着圣旨,喜滋滋地回了琼华宫。她从枕头里取出一块空白的结缘牌。上回她在月老祠求了个下下签,据说那间月老祠已经三年没人抽中过下下签了。
庙祝出于同情送了她一块结缘牌,告诉她:“若是原本无缘,不如试试重新结缘。”
她想起从前给叶闻渊送生辰礼的时候,叶闻渊曾承诺过要还她一个心愿。从前她没想好要什么,现在她想好了。
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赵长宜拿起朱笔,认认真真地在结缘牌上写下她和叶闻渊的名字。这块牌子,她想和叶闻渊一起挂到相思树上。
窗外雪停了,天色微明,赵长宜问翠琼:“几时了?”
“卯时了。”翠琼道。
已经卯时了?这个时候叶闻渊应该已经在上朝了。赵长宜一刻也不想多等,一手抓着圣旨,一手抓着结缘牌,直奔金銮殿。
金銮殿肃穆庄严,长辉坐在上首,底下井然有序地站着一排一排的官员。
赵长宜赶到的时候,朝会似乎还没有结束。她悄悄地躲到殿门口的蟠龙石柱之后,遥遥地望向叶闻渊。
他端正站在右侧上首,神色肃穆,身后站着以他为首的叶党一派。
大殿左边则零零散散站着十几个老臣,凌太傅就在其中。
左右两边势同水火、泾渭分明,然而比起左边那几个寥寥可数的臣子,右边的队伍可谓声势浩大。
如今叶闻渊位极人臣,朝野之上叶党独大,由此可见一斑。
大殿上似有争执之声传来,赵长宜探头向殿内望去,一抬眼,眼神正好和坐在龙椅上的赵长辉撞了个正着。
赵长辉看见躲在石柱后的赵长宜,面色微惊,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情绪。
“陛下,臣方才所言,您听到了吗?”凌太傅见赵长辉久久不回话,便又问道。
赵长辉回神:“方才太傅言及兵符之事,朕觉得所言极是。”
“之前北方流匪横行,叶卿向朕要走了兵符,说是为了调兵平定流匪之用。”赵长辉朝叶闻渊看去,眼里带着隐忍的愠怒,“如今北方流匪已平,叶卿却迟迟不将兵符交还于朕,是为何意?”
躲在石柱后的赵长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北方匪寇作乱已是数月之前的事了,照理说叶闻渊早该把兵符交还给长辉才是,怎么拖到现在还未交还?
凌太傅不忿:“何意?自然是想扣押兵符,拥兵自重。”
裴宜学道:“太傅言重了。”
站在叶党一侧的陈都督不满地反驳:“人言可畏,还请太傅慎言。”
一时间叶党对凌太傅的声讨之声此起彼伏。
“原来你们还知道人言可畏?”凌太傅怒道,“私扣兵符等同谋反,当夷三族!”
凌太傅把“夷三族”三个字咬的极重,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一片死寂中,叶闻渊缓缓开口:“敢问太傅,何为谋反?”
凌太傅冷笑:“谋危社稷,企图颠覆朝政欲取而代之。”
“先帝临终前嘱托我,要好好看顾陛下,行监管之责。陛下尚且年幼,我为陛下分忧,暂管兵符,名正言顺。”叶闻渊哂笑一声,微微侧目扫了眼凌太傅,“何来谋反一说?”
名正言顺?叶闻渊霸着军政大权,他摆明了就是仗着权势歪曲事实。私扣兵符被说成了暂管兵符,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暂管,要暂管到猴年马月。
凌太傅被他的笑声激怒,恨不得手上拿着的不是玉笏而是戒尺,狠狠将叶闻渊这个颠倒是非的乱臣贼子抽一顿,他怒喝道:“私扣就是私扣!大殿之上,指鹿为马,竖子何等猖狂?”
凌太傅刚骂完,便有一名禁卫军拿着一卷函件,急急跑进大殿。那人上前一跪禀报道:“启禀陛下,有西南传来的急报。”
赵长辉接过函件,看完气愤道:“岂有此理,西戎欺人太甚,真当我大梁无人不成?”
谢诚看了眼怒气冲冲的赵长辉,上前一步,对叶闻渊道:“如今西南军情紧张,西戎屡屡挑衅,与西戎一战不可避免。还请叶首辅早日归还兵符,以便陛下出兵讨伐。”
叶闻渊看过函件后,平静道:“西南局势不明,臣认为贸然出兵太过武断,陛下暂时不用调兵前往西南。”
赵长辉藏在衣袖里的拳头“咯咯”作响,看了眼蟠龙石柱后的绯色衣裙,咬着牙道:“叶卿,今日你将兵符交还,朕便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叶闻渊缓缓开口:“多谢陛下宽容,臣……”
赵长宜握着赐婚圣旨的手轻轻颤着,她多希望叶闻渊能说一句“臣遵旨”。只是她了解叶闻渊,走到如今这一步,他怕是已经谋划很久了,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正如她所料,叶闻渊的答案是她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
“不交。”
在大梁若要调兵,需要两件东西。一为诏书,二为兵符,缺一不可。叶闻渊拿走了兵符,往后长辉若想调兵遣将,必然要受制于叶闻渊。
叶闻渊是先帝钦点的辅政大臣,长辉年幼,本就处处受制于他。若他再夺走兵符,那长辉便真成了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不知道叶闻渊有没有想过,她是长辉的亲姐姐,他走了这一步,把长辉逼迫至此,往后他们就再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并肩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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