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对男的没感觉。”
“那我要是女的呢，你愿不愿意？”
柳明洲听了这话，倒没开口，仿佛真的在加以考虑。孟尧心里一动，干脆豁出去了，贴到他的耳边吹气：“我在你这儿，其实也能做女的，反正那回都……你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不就得了……”
柳明洲这下像是被他烫着了，像一尾银鱼似的哧溜一下转过了身来，蹙眉盯着他：“……哪有你这样的女朋友？”
“怎么不能有了，当你女朋友需要什么条件，我学呗，只要你想，你让我当什么我就当什么……”孟尧笑道，有意无意地又舔了一下嘴唇，柳明洲顿时联想到了他昨夜唇角沾着自己射出来的**的样子，脸颊再次腾地热起来，扬起下巴严厉又嗔怒地推了一把他的胸膛。孟尧和没骨头似的，轻而易举地被他推翻在了沙发上，身体摊成大字，很慵懒地继续望着他笑。柳明洲看惯了他这幅德性，觉得他越来越像从深山野林里抓回来的老虎，被驯化得很聪明，知道该什么时候翻肚皮，可一双眼睛还是始终盯着人的喉管，就等着伺机而动。果不其然，孟尧半躺着伸直了长腿，明目张胆地往他的腰上踩，柳明洲这下可不能容，他如果真要做驯兽人，当然就要“天王盖地虎”，把对方驯得服服帖帖，于是他立刻将游戏机一扔，和孟尧在沙发上你来我往地玩了一套不成形的擒拿，直到听见外面的敲门声，是早点来了，两人才将将停下。柳明洲放开了孟尧，气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和我胡闹，你也不嫌烦。”
“晨间锻炼，这不挺好吗，吃完饭咱们继续。”孟尧笑答。他刚才是让着柳明洲，柳明洲现在太瘦，总饿着，所以力气也跟不上，不像当初那样能和他打成平手，他要是动真格的，可就没意思了，他不和小男生一般见识。孟尧让手下进了屋，早点送到了，两人吃了一顿，之后柳明洲也没再和他玩，只是继续在沙发上打游戏，没过多久便晕乎乎地睡起了回笼觉。孟尧知道他睡得沉，摸他的脸蛋子也没反应，于是终于如愿以偿地在他脸上和唇边偷亲了好几口，亲得很香，心中更是快活极了。他的手游弋到柳明洲的屁股上，小心地来回抚摸了一圈，这屁股比起以前仿佛也变得更单薄了，像两瓣还没长成的青涩的桃子，可还是能解渴，还是让他这个过路人瞧着眼馋。他对柳明洲这地方的肖想始终没有断绝过，只是自从被对方干过一次以后，他的欲火便消了不少，没有先前那么如狼似虎。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言辞，孟尧也有些陷入思量：那回给柳明洲当了下面的，是情急之下的缓兵之计，何况只那一次就疼得他此生难忘，像受了千刀万剐，要是真让他依言再给柳明洲做“女人”，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观念上，他可都还远远没做好那个心理准备。可是要等柳明洲愿意向他献身，恐怕等到海枯石烂也不一定能成，这问题太难，孟尧索性也不心急，他在柳明洲身上磨了这么久，已经率先给自己磨出了极好的耐性，慢工出细活，他得学会吸取教训。
柳明洲下午从华玉饭店走了，回家多歇了一天，很快又要飞到西北继续拍戏。孟尧也飞了回去，这些日子他明显感觉到柳明洲在他面前卸下了防备，越来越露出了浑然天成的面貌，如同花托里的一颗莲子，剥开一点外壳，就能窥到清甜的内里。孟尧为自己暂时尝到的这一点甜头心醉不已，同时也信心倍增，于是很快受不了异地之苦，隔三差五就要打电话催宋天成加快进度，赶紧把剧组弄回来拍棚戏。这天几个相熟的老板约他出来到新建的俱乐部玩射击，一帮人都是好男色的，私下荤素不忌，孟尧和他们混惯了，当然爽快地答应。俱乐部的枪械大都是从美洲和东欧搞回来的军用枪，种类型号繁多，无一例外都是在国内见也见不着的违禁品，专供他们这些社会上流过瘾用。孟尧在射场先用狙击枪打了几靶，一挽袖子，身边站着的沈总眼尖地瞄见了，问道：“嗬，孟总，你这胳膊上的疤怎么搞的，先前可没有吧？”
孟尧垂眸一扫，很无所谓地答道：“哦，没事，前一阵子受了点伤。”
沈总煞有介事地啧了一声：“这疤可够长的了，受的什么伤啊，严不严重？”
孟尧瞥了他一眼，弓**子，手指用力一拉，给枪重新上了膛，说：“怎么着，你他妈还关心上我了？”
“这话怎么说的，咱们朋友一场，能不关心吗！”沈总笑道，又故作无意地问道：“哎，孟总，听说你之前跑到矿井里冒了一趟大险，是不是在那儿受的伤？”
这话说得声音响亮，射场里其他人不禁也竖起耳朵，孟尧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这些人是想打听什么。关于这件事，虽然宋天成也说要瞒住，并未惊动媒体，可毕竟当时的剧组人员人尽皆知，还是走漏了一些风声，又因此事实在太过戏剧化，尤其是安在孟尧的身上，简直成了一出“敢笑幽王不痴情”，早就在圈子里被添油加醋地传开了。当然，一同传开的还有他和苏远庭分手的事。孟尧和苏远庭凑成一对，无疑是两家企业的强强联合，都以为这次乘天要借着和苏家的交好搞大动作，谁也想不到他俩的关系会这么快突然告吹。休息时几个人都不再遮掩，趁着聊天的空档可劲儿打探，争着问他这英雄救美的戏码是真是假。孟尧以前不愿意和他们多谈柳明洲，是怕他们瞎惦记，自从那回把小赵总收拾一顿以后，圈子里的人有贼心也没贼胆，都不敢再在他面前乱开玩笑。于是此刻他又提前拿出了身为柳明洲男人的自觉，颇为傲慢地、宣示主权似的承认了。他一承认，座间顿时一片哗然，都不禁咋舌：“行啊孟总，为美人舍了江山不说，连命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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