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联盟其实没有太多固定的据点,若有事商议,则通传一声就近举行。如萧书萧画二人虽为长老,也是天南地北游历为主,不以联盟为重。
此刻在散修联盟的一处据点内,玉侠在密室之内打坐调息,与剑魔的巅峰对决,让玉侠明白,想要安然无恙得进入新纪元,不付出相当价值,是没有可能的。
除了这一身行将朽木的身躯,以及超越常人的寿命,玉侠实在想不到可以拿出什么来作交换。也许,只有实力提高才能在关键时刻给予那个人一些帮助。两百年不曾用心修为的玉侠,不仅开始治愈内伤,也思索着提高修为的方法。
剑魔的力量还未完全消除,与玉侠的灵力互相纠缠,但任凭玉侠如何努力,剑魔的冤魂力量都如跗骨之蛆,正自心烦,神识中传来王博的声音。
“你最擅长的就是剥离,剥离力量、剥离感情、剥离我。如今只要你将这力量移接到我身上,自然不用受这苦楚。”
元力的流窜让玉侠温润的面庞红白交替,虽然双手搭在膝盖上努力维持调息,但身体的颤动也说明了他状态不稳。尤其是还要面对王博的诱惑。
“剑魔大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要你做出正确的选择,同样可以进入仙界,没错,是仙界,远高于天元大陆的,仙界。”
“闭嘴!!!”玉侠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对于打破天元大陆的人选,不是他能揣度的,但毫无疑问,只有一人可以。
“别急嘛,你也只能与我商议了不是?”这边厢,王博还在不停蛊惑。
“我有自己的决定,不用你来教我”
“当然,当然,可是你不想长生了吗?进入仙界不用忍受神魂两分的痛苦,不用想方设法的延续生命,仙界中人本就长生,你想一想”
长生长生,玉侠又怎会不知自己寿元将尽?此前找上穆芳芳也是因为她特殊的生命本源,但是,在那个人出现之后,这一切都会在数年之内有结果,玉侠便有了别的想法。
也许,多年来饱受谴责的良心能够求一个安稳。
“别傻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杀了人也是你杀了人,别再妄想着洗清罪孽。不过是你自我安慰罢了。记住,你杀过很多人,抛开你伪善的面目,手上满是鲜血”
玉侠终于无法继续打坐,颤巍巍得垂下头颅,那双掐着剑诀的手,分明是纤细洁白又通透红润,哪里是王博说的猩红?
“你第一次续命,将一名刚出生的孩童碾碎在祭台之上,血肉成为你嘴角遗落的餐食。那味道甜美吗?你记得他父母怨恨的双眼吗?”
“不,我没有。”
“你第二次续命,将风华正茂的王博夺舍,在幼小的王兰面前,亲手掐死了她的母亲,那脖颈细腻皮肤的触感,你忘了吗?”
“不不不,我没有,那不是我做的,是你,都是你做的。”
玉侠跪倒在地上,以头抢地,双手死死抓住地面,指甲也因此脱落,鲜血淋漓。
“你忘了没关系,我帮你记着。我想提醒你,你的行径早已和剑魔无二,你,也是魔!”
“我只是想,活下去啊、、、”
“最后再告诉你一句话,如果能够进入仙界的人以道德为标准,那么你百世难赎其罪。但你要不要赌一下,道德标准不是限制呢?嗯?”王博的声音响彻在玉侠脑海之内,叩问心扉,质问心灵。
“我,我、、、”
就在此时,王博积攒的力量终于足够,刹那间从玉侠的身体内脱出,“如果不是因为你重伤垂死,我永远不可能回归你的身体,而今你既无生命危险,我也有我的路要走,记住,不要连累我。你死了,我也难逃。”
王博此前所说的话,都是为了让玉侠又一丝松懈。
将自己的负面剥离出去,让玉侠获得了两次重生的机会,但是自身修为境界也是大跌,行事掣肘。所以,当王博回返之后,就很难在让玉侠放手。
但令人讶异的事,当王博身形离开之后,玉侠却是放声大笑,“愚昧,一旦你跟随剑魔入仙界,身为本体的我必能一起。即便你死了,我也只是神魂有缺,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我选择陈鸣错了而死,你又岂能活下来?”
玉侠缓缓坐起身来,开始慢慢治愈伤势。就在此时,有盟会成员来报,周家周韵求见。玉侠略一思索,便知来意,便吩咐到叫她进来。
西蜀隐龙谷,莫庸不敢有片刻耽误,放下瑶光留影便来招呼萧书萧画二人。
“隐龙谷莫庸,二位剑神有礼了,请上座。”还未进入客厅,莫庸的声音便想起。
萧书萧画站起来,“晚辈萧书/萧画见过莫掌门”
“二位不必多礼,我与玉侠也是多年好友,与散修联盟也是和睦相处,不必如此见外。”莫庸换了宽松的白色长袍,示意萧书萧画二人坐下聊。
“前辈直爽,小子自然不该推拒好意,只是事情紧急,还是以事为重。”与人交涉方面,萧书是负责一应打点、吃住、游玩的,可以说是较为接地气一点。而一旦是重要的、严肃的场合,萧画纵使不喜,也不得不为。
“哦?”莫庸放下手里的茶杯。“请说,我一定尽力满足。”
萧画道:“前辈,我现下为救人,紧需方天木一柄,还请前辈能够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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