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这是什么意思？”在通话记录放完三分钟后，静谧的空气终于被桑叶不可置信的嗓音打破。
“从解雨景开始……这么早……这么早？！他从这么早就开始算计了？！”桑叶瞪大眼睛去看桑叶，脸上隐隐透出一丝崩溃来：“难道他要说这一切都是他计算好的？包括我们去找魏高术？”
黎渊拍了拍他的肩，从现有的通话记录来看，恐怕是的。
程序员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拉下来握紧，通过这样的动作从黎渊身上攥取力量，他喃喃自语：“他一定也是……一定……”
除了桑叶本人和魏高术之外，第三个重生者是左高旻这件事似乎已成定局。
但黎渊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一丝灵感从他脑海中闪过，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抓住这一根蛛丝。
想来魏高术自己也没料到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别的重生者，甚至有一个就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被当成重点看守对象给关了起来。他看似运筹帷幄实际上所有的打算都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黎渊放弃去追捕那一丝闪过的灵光，他皱起眉：“事实上，现在他究竟和你是不是一样已经不重要了，甚至连他现在的目的都不是我们需要讨论的重点。重要的是他现在会去哪儿，他们在电话里说的那里到底是哪里。”
“而且电话中有谈到，只有最原始的那一批试剂才会出现这种症状。”桑叶低头盯着地板：“也就是说他们从仓库里搜出来的这一批试剂有很大可能就算是送去化验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他思索道，如果是这样，那让羿君将REB-3试剂带给老师的举动根本没有意义。
“现在有两个问题。”桑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伸出手指比划：“第一，左高旻现在到底在哪里；第二，夏文轩为什么要帮助左高旻。这一点很奇怪。”他很困惑：“夏文轩已经从魏高术的手上拿到十万了，我不认为左高旻开出的价格会比这更高。别忘了刚才电话里有提到试剂，虽然目的还不明显，我猜左高旻需要试剂继续做实验。也就是说就算他现在已经交出了瑞贝斯的股份，但是实验这玩意向来烧钱，沈红梅补偿他的钱马上就会投入到实验中，那点钱全部砸进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很快就会消耗一空，也有可能正好供他完成实验。而低于十万的金额我想是没有办法打动尝到甜头的夏文轩的。”
“夏文轩需要钱，他同样也很缺。在这一点上他们完全没有谈拢的可能性。”桑叶觉得奇怪，除非他们在别的方面达成了共识，比如说……
“名声？”黎渊突然说了一句：“有没有可能夏文轩决定与他合作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名声？”
他们俩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左高旻的母亲，那个将自己的老公当做培养皿的女人。
“完善这个试剂，左高旻把发表论文的机会让给夏文轩，夏文轩再写两篇论文，最好能在期刊上发表。这样的话他不仅能拿到一笔钱，更重要的是在这一行打出了自己的名声。有了名气之后赚钱就更加容易，也就是所谓的良性循环……啧……他算盘打的还挺好。”
“我觉得良性循环不能这么用。”桑叶打断他，但他认同了黎渊的观点：“你说的不是不可能……”他突然想起来：“但是左高旻为什么要把发表论文的机会让给夏文轩？这不合理！”
“我倒是觉得这很符合逻辑。”黎渊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忘了，试剂一旦完成就是你上一次面临的那种惨样。左高旻发不发表论文对他来说没有影响，我甚至觉得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这么大的骚乱……”黎渊顿了一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他就是为了引发这么大的骚乱所以才任由魏高术行动？”
手点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敲了敲：“不，应该说，为了让魏高术顶在前面转移视线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了多少……”
桑叶不由自主的顺着黎渊的手指把视线挪到了铺着桌布的圆台面上。
“咦？”他发现了问题：“这桌布的地图……？”
黎渊不以为意：“想着外面不是流行这种吗？我看路上小姑娘背个包都要弄个地图样子的。”
“不是，我看着这好像是江城省的地图啊。你看源松和祥府，还有边上的怀河。再往边上应该就是杭城了。”桑叶咬了咬嘴唇，手往某个地方一点：“这里应该手机原本放着的地方，我记得的。”
黎渊凑过去看，桑叶圈出来的那一块地方正好是云城的地界，还正好就放在瑞贝斯公司那一片的范围上。
“假设手机放着的地方是起点，那么……”
哦豁，黎渊眉头一挑。
他伸手把花瓶从桌上抬了起来，从瓶子的内部传来了丁零当啷的响声。
两个人惊讶之余对视了一眼。
这花瓶里面有东西！
黎渊把绢花从花瓶中抽了出来，然后翻过瓶身从里面倒出一支钢笔来。
正在这时候黎渊的裤子口袋里传来的手机震动的嗡嗡声。
他掏出手机按下了免提：
羿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一大早来医院医生说你已经出院了？”
他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汽车引擎的声音和保安指挥停车的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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