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秉之过了几天果然如约而至,他到了温埔。
杜简荷作为长姐为他接风洗尘,夏征也在,就一同去了。
杜萌觉得好不别扭,看着他,不知道为何觉得他这几年变年轻了。
没有老去的征兆,反而是荣光满面,精神焕发。
可能是那日在酒廊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之后也只是在电话里面听过他的声音。
杜萌细细打量他,不动声色的目光像是在检阅自己放任了几年没去打理的珠宝。
没想到过了几年越发流光溢彩了。
他恨这个男人没有因为离异而变得潦倒,反倒是越发意气风发,不知道为何,这没有让他体会到复仇的快感。
杜秉之正在和夏征开玩笑,说悄悄话,杜简荷去给酒店的经理打招呼。
杜萌坐在一旁听得他们两个人说话,杜秉之说,“差点儿被你给蒙混过去,你!”说着手指头就点到了夏征身上。
他笑了笑,眉梢眼角看着有股子自得,又仿佛是带上了那份独属于他的神秘和邪气,在他浓密乌黑的眼睫毛下,杜萌几乎要看不清他的眼。
他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 所以越发努力地探听。
杜秉之又说,“可以啊,原来以为你是有事才来,没想到是为了一个心上人,被你隐瞒了这么久,快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都不知道?”
杜萌的心都被吊起来了。
夏征斯文秀气的脸在探照灯下被照的一半阴影一般发光,晃得杜萌眼睛花。
他擦着自己修长有力的手指,一根根擦过去,动作干脆利落,却又优美绵长,格外像一件艺术品。
不在意地说,“也不是太久,就是近期的事吧,本来也不是大事,只是碰巧了而已,你如果有兴趣,下次把人带出来给你看看。”
杜秉之说,“好啊,是哪儿的?以前怎么不听你说起过?我还劝你别离,看来你这是早有预谋啊你!我说呢!”
杜萌明明亮的眼睛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盯着夏征,仿佛要从他的嘴里亲耳听到他否认刚才的一切。否则,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夏征已经有了其他人,而那自己当什么?
一个玩物?
!
他看着夏征,没想到这时他只是挑起了垂下的眼角看了一眼,便又不甚在意地转过了眼睛,眼神轻佻,仿佛带上了抛弃之色。
他对着杜秉之说,“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不过是没有早早拿出来说而已。不过是.......”
他好像是和杜秉之之间交换了秘密,凑到杜秉之的耳边对他说了几句,杜秉之一直点头,说完,他才又撤了回来。杜萌这下连打探也打探不到两人说了些什么。
他的憎恨已然写在了脸上,眼睛里。
越憎越在乎。
恨他为什么还活着,还逍遥自在,不去死!
但是这种贪婪的嫉妒又让他移不开眼。他看着他的脸,和他的人,他穿着白色的衬衣,纯白的颜色在影子的投射下带上了黑灰。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解开了,露出他的喉结和一截脖颈,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悠远,意味深长。
无时无刻却又不浑身散发出来蛊惑得奇怪的气息。
那种亦正亦邪,风流又迷人,酣畅醇熟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从他周身弥漫出来,空间里仿佛都有了他的味道。
杜萌咬紧了牙关,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痛,痛到了几令他呕吐的地步。
但是好歹他撑过来了。
没在他面前丢人。
也没哭。
他放在桌下的手指早已因为用力变了形,死命地抠住坐垫的一脚。
他只觉得自己的胃在发紧,心脏紧紧地收缩着,藏在桌子下面的腿,都快被拧成了麻绳。
缠绕在一起,就像是两根树藤,互相纠缠,互不相让。
他极其渴求地渴望着他的抚摸和爱`抚。
渴望他的身体和温度,一如他曾经在电话里对自己说过的那低俗挑`逗的话语一样。
但是现在却发现他早就有了别人!
杜萌不敢置信自己被他玩弄。
他那么坏。
席间都不曾留意过自己一眼。
这种暗中的较劲就像是不动声色心照不宣的游戏。
杜萌已经了解到了他的恶毒和游戏人间。
他不会再像五年前的自己了。只会为了他躲在大年夜的床上悄悄掉眼泪。
是因为羞耻,又或者是因为爱。
他用恨意凛然的目光地看着他,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逍遥快活,离开了自己,抛弃了妻,还能畅快自在的在别人身上寻欢作乐。
他当然恨得要死。
但是对他占有欲也升起来了。
他明亮的眼睛仿佛突然通了电一般的闪亮,那里面写满了欲`望和扭曲的情感,就像亟待放出牢笼的怪兽,窥觑着猎物。
因为嫉妒,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手去拿。
他想要把他抢过来。
让他压着自己,狠狠地**自己。不再离开。
他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风流快活,逍遥自在。
他明白,自己迟早有一日,要让他为这一切都付出代价!
晚上睡觉的时候,杜萌站在花洒下面,把水温调到最高,让水柱拍打自己的脸和身体,在激流的冲洗下,他想起夏征的手指,他的吻,还有他的动作。
那些激情和放纵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他要靠着想象夏征在抚摸自己的身体的动作还有触感,才能让自己射`精出来。
第二天他去杜秉之所住的酒店,他知道夏征也住在那里。
但是他不是来找他的。他是来找杜秉之。
碰巧经过酒店门口的时候,看见夏征领着一个年轻个高的男孩子走过。
他温顺乖巧的模样看上去只有十九岁。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从夏征的脸上看到了轻蔑又不在乎的笑。
他再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被他狠狠地玩弄,然后抛弃了。
不值得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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