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单凭表面,实难断言。总统府给驻留京师西、夏记者的解释,并无出格之处。”
两人议论一阵,就此作罢。倒是颜幼卿又想起一件事:“徐兄,峻轩兄,我在总统府,遇见了尚先生。”
安裕容问:“哪位尚先生?”
“就是曾经与峻轩兄一同上仙台山,最后又一同下来的那位尚先生。”
“哦,是他?”安裕容颇为吃惊。谈论几句后,徐文约也想起了此人,思忖道:“看样子,这位尚先生在南方阵营地位不低哪。”
安裕容向颜幼卿道:“他这般暗中向你示好,你且先观察着。毕竟你是替大总统站岗,他代表南方阵营。”
又吃喝一轮,徐文约算是三人中酒量最差的,已有微醺之意。安裕容叫伙计结了账,忽地敛容正色,道:“徐兄,幼卿,今日我冒昧,想请你们陪我去个地方。”
徐文约难得见他这副郑重模样,调侃道:“怎么,瞧上了哪家姑娘,叫兄长替你提亲么?”
安裕容赶忙道:“哪有这回事。”
那边颜幼卿不约而同开口:“没有这回事。”说完才仿佛反应过来,红了脸讪讪道,“我看峻轩兄忙得很,并没有,没有……”
安裕容笑眯眯瞅他一眼,接过话头:“没有瞧上哪家姑娘。若是有,小幼卿肯定第一个知道。”
徐文约话出口,才想起不妥,含糊追问:“你那个,‘心疾’如何了?”
安裕容与他对个眼神,同样含糊回应,“心急又如何?机缘未到,急也无用。”
颜幼卿没听出他二人言下官司,只顾着难为情,硬生生将话题转回去:“峻轩兄,你是想要去哪里?”
安裕容不再为难他,重归正经,道:“说来十分抱歉,咱们兄弟一场,我因为心头重重顾虑,始终未曾坦白家世。我母亲虽然葬在海津,不过是临终前两年在那边长住。此前其实一直生活在京师。今日难得人齐,地方又近,择日不如撞日,徐兄,幼卿,你们陪我故地重游一回罢。”
不说颜幼卿如何吃惊,徐文约的酒意全被他一席话惊散。安裕容命伙计叫了车,三人径直坐到东南方向文贤街口。穿过两条僻静的小道,前方一大片宅院,门户紧闭,不见人烟。曾经或许华丽森严,如今却只余荒凉冷寂。
安裕容远远指着那大门上方,道:“原先那里有块鎏金牌匾,是先帝亲笔所题,‘蕴亲王府’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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