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迟恭白难得情绪这么失控,甚至还掉了眼泪。那天从训练场离开后迟爸爸和迟大哥都有点小心翼翼的,迟骋在家里稳稳当当呆了一下午,连工作电话都没怎么接。
但迟恭白包扎完撕裂的伤口之后就闷头把自己关进了房间,整个晚餐时间也一语不发。
他嗓子哑,周日没去教堂。又因为脚上的伤,迟骋给他在学校请了一周的假,不用回学校上课。
迟爸爸是周一出门的,迟隽白在家里留了两天后不得不出一趟差,家里又只剩下迟恭白一个人在。
这几天迟恭白都没有联系季孙行,同样的,季孙行也没有给他发过消息。
除了周六不去酒吧迟恭白是打过招呼的,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季孙行没有催他。
倒是一帮室友和鹤连祠发了很多消息,问他为什么没来,得到答复后又问身体怎么样了。
因为回答说是脚伤,刚刚出院的程哲又被鹤连祠捶进了医院。
没去学校,窝在家里的第三天。重新包扎好的脚掌踩在地上已经没有明显的疼痛,迟恭白给季孙行打了电话。
他打电话的时候早上,经过了一夜平静的睡梦,早上起来想起这件事,就打了电话。
最近他睡得早,醒得也早。打电话的时候才六点,但季孙行还是很快就接了电话。
那边也许是刚刚睡醒,稍稍醒了会儿神才“喂”了一声。
声音很沙哑,较平时的声音更低。抽离出这些天纠结的复杂情感,迟恭白现在以坦然的心态听着,也觉得他行哥的声音是真的好听。
低声说话的时候很容易蛊惑人。
他隐约叹了口气,季孙行像愣了一下,过了会儿叫。
“小白?”
大概是他坐起来了,手机里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响。迟恭白的脑海自动回忆起季孙行摆在休息室的那张大床,柔软到能把人整个陷进去。
行哥说因为这样的床一个人睡的时候会觉得不那么空荡。
“嗯”,迟恭白笑了笑。
那头的声音已经完全清醒了,季孙行顿了顿,斟酌着问。
“……想好了吗?”
“想好了。”迟恭白这张床床头靠墙的正上方开了一扇窗户,他抬手遮了遮落进来的阳光。“我想了很久……”
“对不起,行哥。我不行。”
他把手背压在眼睛上,声音平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种把紧紧抓着的东西猛地放开后的空荡感,但已经不怎么觉得难过了。
季孙行那头没有说话。
“真的,抱歉。”迟恭白又说了一遍。
半晌,“跟你没关系。”季孙行说道。
他没有再抓着这个话题,转而问。
“身体怎么样了,嗓子还疼吗?”
阿嬷给他煮了凉茶,又买了西药,前天就好了。
“不疼了。”迟恭白笑着,“现在都挺好的。”
“嗯。”
那边应了声,然后说。“晚上我去找你。”
迟恭白愣了一下,瞥了一眼自己包着纱布的脚。
“今晚吗?”
“你不方便?”季孙行敏锐地意识到,“那明天,或者后天,无论什么时候,你定个时间。”
他沉默片刻,声音放轻了。
“我想见你。”
迟恭白的心又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压下不合时宜的心悸。点了点头,想起季孙行看不见,开口回道。
“好。今晚我去热夏找你。”
他和季孙行早晚要见一面的,该说清的总要说清楚,而且以后他大约也不会去热夏了,兼职的事情也要提。
“我去接你。”季孙行说。
“不用了。”
迟恭白拒绝完,想了想,没说自己不在学校的事。
“七点吧。”七点热夏还没开始营业,“晚上见。”
“晚上见。”季孙行道。
迟恭白挂了电话,略略在床上躺着发了会儿呆,随即就照常起床下楼了。
他在家里呆了一天,晚上六点的时候打车去了热夏。
迟家离学校和教堂都近,离热夏也就不远。路上撞了好几个红灯,到的时候也不过六点二十多几分钟。
迟恭白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犹豫了下,要不要先去哪里坐一会儿。但他抬眼一扫热夏的招牌,却发现季孙行已经等在了店门口。
他愣了一下。
天气转冷,晚上七点钟的天已经黑了。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季孙行插兜站着,单手夹着烟,低头吐出一个又一个灰色的烟圈。
迟恭白走了过去。
“行哥。”他叫。
季孙行怔了怔,抬头看见他,第一时间扔下烟头踩灭了。
“来这么早?”
夜风拂过,他指间身上传递来一阵浓郁的烟草味。迟恭白扫了一眼地面,零零碎碎的,还有好几个烟头。
“我出来抽根烟。”季孙行笑了笑,转身往里走,“知道你会这么早来我就不抽了。”
迟恭白跟着他往里走,顿了会儿,说:“来早了。”
酒吧里没有客人,但意外的,唐朝和乐队的人都在。
季孙行没有管他们,径直往二楼走。迟恭白的视线掠过,停在古弛脸上,点了一下头,用口型道“抱歉”。
上次古弛的确没说什么过分的,他在迁怒。
他打完招呼,没看古弛的反应,直接和季孙行上了二楼。
推开休息室的门,迟恭白再一次坐在季孙行的床上,心里五味杂陈。
他几乎又下意识地看了眼书架。
季孙行没发现他的小动作,男人倚着墙,没坐下来,给迟恭白留了足够的距离和空间。他的表情像在沉思,无意识地摩擦着手指,像是很想要拿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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