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因为张子谦的破事儿，所以时间过得飞快，周一早上，不小心起晚了的王清昂正巧又赶上了高峰期，挤了半个小时的地铁，差点没被地铁里各种各样奇怪的气味熏吐。
他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公文包，冲向卫生间洗手洗脸。
他一边搓手一边透过镜子看身后正在方便的一个人，颈美腰瘦，臀翘腿长，如果是在某个昏暗的gay吧，他肯定会吹个响亮的口哨。可惜他现在身处办公楼，年近30，穿着职业，人模人样。他低头冲水，再一抬头镜子里的人已经转过身来。
王清昂瞬间感觉刚刚自己的想法有点龌龊。
“强哥，早啊。”谢意看见他先是一愣，脸颊发红，然后边打招呼边走到洗手池的另一头洗手。
“哦，早。”王清昂匆匆冲了冲，扯下一张纸胡乱擦了擦就出了卫生间。
上午他没有给谢意分配什么任务，所以谢意一直很无聊，最后索性开始乱逛各种网页。
杨工路过他的位置，见他无所事事，便凑过去问：“你现在是不是没事儿？”
谢意立刻叉掉了页面回头：“嗯没事。”
杨工说：“能请你帮个忙不？”
“能。”谢意坐直了身子。
杨工说：“楼上2304室有个叫金悦的，她下午要投标，在整理材料，你上去帮帮她。”
谢意点头说好，拿着手机就从办公室侧门出去了。
出了门右手边就是黑乎乎的楼道间，他一步两阶，很快到了23楼，2304室就在出口附近。
办公室里，一个瘦小的女子扎着干练的马尾，正低着头翻着东西。
谢意礼貌地敲了敲门，可是那个女子头也没抬。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进去后小声问：“请问您是金悦老师吗？”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金悦抬起头，黑框眼镜后一双锐利精明的眼睛先在他身上狠狠剜了一刀，然后她翻着厚厚的文件，一边翻一遍用力指着文件上的内容，嘴里说着：“这是什么？嗯？这是什么！”
女子的声音透着怒气：“你能看清这印的是什么吗？能看清吗？”
谢意被这突然的气愤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地看了看，有几页纸上的图片乌黑一片，确实什么都看不清，他便应道：“嗯……确实看不太清。”
“那怎么办？”金悦又看了他一眼，声音因为气愤在发抖，脸色泛红。
谢意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又说：“拿回去，立刻！拿出去重印换页！”
“好的老师……就是印，印不清楚的几页是吧？”
“是，快去啊！”
谢意还在状况之外——他不知道去哪印，是不是用办公室的打印机，原件在哪儿，换页是怎么换的……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撞着枪口：“请问一下，那个，老师……去哪印呢，还有，额，原件是什么……”
金悦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她怒气冲冲回道：“之前怎么印的现在就他妈给我怎么印！”
谢意凌乱了几秒，尴尬地说：“对不起，老师，我，我是实习生，有点不太明白……”
办公室安静了片刻，金悦盯在他脸上的眼神游移了一会儿，突然泄了一口气一样，“对不起，我发错火了，抱歉。”
“没事没事……”谢意好不容易扯了个微笑，“是，是杨老师让我来帮你盖章的。”
“盖章？呵呵，”金悦啪的一声把几百页的材料砸在桌上，又吓了谢意一跳，“副本印成这个死样子还盖章？”
她又看了看低头像是犯了错误一样的实习生，气不知怎么的消了一大半，便说：“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把印材料的几个孩子叫过来重印换页，气死老娘了，气死了……”说完就掏出手机去门口打了个电话。
谢意站在屋里继续凌乱着，刚刚女子发错的一通火气让他心跳还没缓下来。
过了一会儿，金悦身后跟着三个小伙子，一起走进了办公室。谢意看着她还气冲冲的样子，下意识站到了一边，接着，就像剧情重播一样，不过被训的人从谢意换成了别人，金悦又发了一通火。
“对不起了悦姐……”
“别对不起了，我还得赶12点半的飞机，你们赶紧给我滚去重印。”
“是是是……”三个小伙子抱着厚重的材料出了门。
金悦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谢意说：“你先回去吧，过15分钟再过来盖章，刚刚实在不好意思了。”
谢意忙说：“没关系，我没在意的。”
从黑黑的楼梯口下到22楼，谢意才全身放松下来。
回到座位上，他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大口水，王清昂正站着和前桌的同事说话，看到谢意脸色不太好，就问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渴了。”谢意笑着，又喝了几口水。
然后谢意看了看时间，毕竟再过15分钟他还得上去。
十五分钟之后他准时出现在2304门口，里面没人，于是他就站在门口等了五分钟，金悦才出现。
“金老师。”
“来了，进屋吧。”
材料已经重新弄好了，一部分在地上，一部分在桌上。
“一共盖两个章，所有正副本封面盖院章和所长章，内页只改一个院章。正本每页都盖院章，副本只盖67页到98页。”
谢意点点头，金悦又说：“来，我先给你示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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