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系，便有弱点。他很快会回来。”云矜言道，“你认为秦家戒备森严，与今夜之事是否有关？”
“不知道。看看再说吧。”白容止扑通一声倒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双眸顿时一片水雾笼罩。
“你先前说本来就要来姑苏，所为何事？”云矜言垂眸看他。
白容止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不想说，解释起来太麻烦。而且和我们在查的事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瞪着如置迷雾的眸子，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云矜言一怔，道：“你不是不喜么？”
他还记得先前在柳庄，白容止并不愿与他同屋，推拒了一番才勉强答应。他以为是白容止不愿与他过密接触。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了？”白容止哼了两声，闷闷道，“你别误会，在这里，你在我身边我会比较心安。啊，你要是不愿意就回去。”
云矜言又是一怔，随即心中一抽。他已经意识到了，其实白容止始终没什么安全感，哪怕他时常表现得可以独当一面，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心里是希望能有人同行的。
曾孤身于绝境中跋涉的人，既强大又卑微，只是白容止从来不会坦率地承认弱点。
云矜言把手放在白容止眼上，掌心温暖，如握暖春。他低声道：“我在此便是。”
掌心有什么东西轻轻一抖，微痒。
是白容止闭上了眼。
唯有这种时候他会异常乖顺，像是困得再也支不起没心没肺的面具。
云矜言轻叹一了一口气，眼中的万古冰川一点点化开，如隆冬遇春，如枯木逢霖，如棠梨煎雪，如春水煎茶。
斯人若此，他将如何？微夫斯人，又将若何？
人方一世，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求一对风月平分破，怎知躲不躲得过世事无常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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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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