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一种夹在女友和老妈之间的感觉，虽然这位“老妈”才十一二岁，我一直以来都忘记问睡鼠到底多大了，不过这不是重点，自从那天晚上针锋相对以后，睡鼠和诺瓦就没同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过。
他们互相都不提及对方，好像随行人员里根本就没这个人一样。
跟过来的军方人员在我沉睡的几天里已经把大部分的事务都商量好了，后来又在L国呆了数日处理完了后续事宜，我们在莱恩的目光里陆续上了船。
我趴在栏杆上对莱恩挥手，可能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见了，这么想还是有些五味杂陈的。
莱恩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我也看着他，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为止。
睡鼠也踮起脚趴在旁边陪我远望，她说：“你为什么喜欢诺瓦？”
这是什么老妈式的哲学问题啊，我能够用“因为我喜欢他的裸体”这种话题打发过去吗？是说我还没看到过诺瓦的裸体，是不是有点亏？应该趁着没确定关系之前约他一起泡澡的！
睡鼠应该是读到了我的垃圾想法，抬起头用一种“我还未成年不要这么劲爆”的眼神看我。
真是抱歉啊睡鼠小妹！但是我要是能控制我的想法的话我还是人吗？
嗯，幸好不是更黄暴的想法。我用尽全身力气阻止思绪向R18发展。
睡鼠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诺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被表象蒙骗了。”
我笑着摇头，说：“我的确不像你能够轻松看穿每个人的内心，但是我知道诺瓦救了我好多次，如果说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报的话，我还得多复制黏贴好几个我围着他才算足够。”
睡鼠说：“只是因为他救了你吗？”
我讶异：“难道你不会因为别人救你而产生好感吗？”
睡鼠语气平平，道：“很多人都自以为救了我，但是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有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有的是为了我的能力，还有的是单纯的□□。”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瓜，说：“读心真是一个辛苦的能力啊，生生夺走了你好多快乐。”
她说：“难道你觉得接受心怀鬼胎的善意也是一种快乐吗？”
我说：“难道你不想在鲸鱼死去时有个人从天而降救她吗？”
睡鼠的眼睛睁大了，良久才眨了一眨，说：“但是没有人去救她。无论我怎么哭着，怎么哀求，都没有人救她。”
睡鼠茫然地转过头看着本来应该长着鲸鱼脑袋的肩膀，呼吸声压到了最低。
我垂下眼睑看着她，说：“在我哀求的时候，诺瓦从天而降了，像个盖世英雄一样救了我。”
睡鼠低声道：“他救你明明是为了钱。”
“这个没办法反驳啊。”我哈哈笑了两声，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说：“但我还是喜欢他，他的强大，他的帅气，他的孤独，我都喜欢。”
睡鼠说：“我也救过你，未来我也会继续帮助你。”
我点点头，“嗯，我也会把你当成妹妹一样照顾你哒。”
睡鼠怔住，喃喃道：“我不是……”
我捂住耳朵在栏杆上滚来滚去，“啊听不到听不到。”
只要不去听，就不用去接受，也不必面对最坏的结局。我一直都挺鸵鸟的，我知道。
诺瓦这时走上了甲板，朝着我走了过来，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睡鼠，睡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转身离开了甲板。
我对诺瓦笑着说：“我的小猪猪你来了。”
诺瓦挥挥手，“忘了那个称呼，我是来问你，我晋升人魔神的仪式需要一个人来帮忙，你要不要来。”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哦亲。”
诺瓦递给我他的笔记本，我想要打开手表上的翻译功能，但是他摇了摇头。
打开本子一看，我才发现他在笔记上手写添加了中文翻译，贴心到让我热泪盈眶。
诺瓦指着笔记本说：“魔法阵和药剂调配以及场地我都准备好了，唯一一个需要你帮忙的是链接仪式。”
我低头看着链接仪式的介绍，“嗯？嗯嗯？”
我重复看了好几遍上面的文字，怀疑是诺瓦翻译错误还调出了翻译器翻译，结果意思相差无几，我立刻捂住了嘴巴，惊呼道：“真的假的？还要这样？”
诺瓦淡淡道：“成为人魔神也就是成为了半神，既然是半神就需要一半仍然驻留人间，以前的半神都会挑选数名天生魔力的人作为自己与人间链接的纽带，换言之就是神官。我不需要那么多代言者，所以选择你成为我的神官。”
我捂住脸，说：“数名？！你们晋升人魔神还带群P的？”
是的，没错，诺瓦交给我的链接仪式就是在魔法阵中和他……咳，为爱鼓掌。
诺瓦面瘫着一张帅脸抽回了笔记本塞回空间里，说：“你要不想我就去找别人。”
先不说你找不找得到别人，我可不想你这个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去强抢民女民男然后像熊吉一样被抓走哦。
话说……“你一直没有什么表情是因为内心已经羞耻到爆炸了吗？”
“……”
啊，这种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对吗？对不起我不会解读空气气氛！
在我温柔的注视下，诺瓦缓缓地弯下腰，用双手捂住了脸。
妈妈这个男人他好可爱啊！
提问：当你的男/女朋友弯下腰的时候你该怎么做？
回答：当场来个山羊跳。
要是你这么做了恭喜你，你会被他/她插瞎你的眼睛。
我绕到了诺瓦身后，趴在了他的背上，鼻端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一边耳朵听着海浪的涌动，一边耳朵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果然不擅长这个。”半晌诺瓦才闷闷地开口。
我说：“虽然我觉得进展有点太快了，但是我这个人是及时行乐派的，谁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有明天呢？”
白龙始终是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诺瓦的头顶之剑，也就是那个疙瘩怪也始终在困扰着他吧。
如果说我的尽头是死亡，那么他的尽头就是疯狂了吧。
我们，都是没有未来的人呢。
强行消除了羞耻感的诺瓦站直了身体，我就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诺瓦说：“我不会放弃成为魔神的，我绝不会失控。”
我笑了，“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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