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的晚会打了照面儿，当天的霍以儒心中如一团乱麻，但隔了一周就什么都忘却今宵了。
今早，又碰到了那位他自己都害怕的亲弟弟，刚买好咖啡准备走到公司去上班，只见对方的奔驰大G停在霍以儒公司门口，助理一边把毛巾递给他一边走。
刚想拎着咖啡从地下车库上楼避开对方，手机就在口袋里“嗡—嗡—”地震动起来，他把手机掏了出来，来电显示是一个小恶魔的emoji，这还是霍昀廷群发拜年短信的时候霍以儒才又把他的电话存回来的。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霍昀廷那双墨黑的眼睛，对方举了举自己的手机，示意他把电话接通，霍以儒硬着头皮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们公司有地下车库吧？我衣服湿了，不太方便从正门进，你站那儿别动，我和你一起走。”
还没给霍以儒反应的时间，霍昀廷已经把电话掐掉了，霍以儒现在最关心的不是对方为什么湿身，而是这个灾星为什么要到自己的公司来，总不能还来捉奸吧？
助理把车开走了，霍昀廷一边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跟着霍以儒走，两人一路无言，在密闭的电梯中，静谧可闻的只有水珠落地的声音。
“抱歉。”
霍以儒左思右想没想到霍昀廷为什么要道歉。
“今天早上去看房子，水管爆了，所以全身是水，来晚了。”
“嗯。”
好在电梯到了最顶层，霍以儒的办公室，霍以儒以为他刚刚说那些话是想借个换衣服的地方，便指了指里间的休息室，说：“里面有浴室，可以洗，我给你找套干净的衣服。”
霍昀廷前脚刚进浴室门，后脚办公桌上的座机便响了起来，“霍总，启宏企业的老总已经过来了，听他助理说已经跟您上去了？”
霍以儒此时措不及防地听到了自家企业的名字，满是狐疑地问：“酒店和我们什么时候有业务往来了？”
“您给忘了？就去年年末，他们开发了个旅游APP，请了李宵做代言，今儿他们老总想来和李宵谈谈短片怎么拍。”
霍以儒从脑海里搜索了一圈，李宵就是那个他们公司的新晋小鲜肉，去年年末他忙着在国外左拥右抱地度假呢，哪还记得起和什么公司签了什么合同。
秘书听老板没吭声，“喂”了两声，那头就把电话给挂了，这电话打得秘书手心都出了汗，她都不知道哪儿惹了霍以儒，心惊肉跳地去人才网找下一份工作了。
休息室中传来了霍昀廷的声音，问：“霍以儒，衣服呢？”
霍以儒给霍昀廷找了套自己宽松的运动套装，拿了条没拆的内裤，递了进去，霍昀廷洗好出来后，发胶被洗没了，头发蓬松，刘海遮住了略带戾气的眉毛，运动装在霍昀廷这个衣架子身上有了几分青春的活力气息，霍以儒有些看呆了，以为面前还站着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那明显稳重了不少的声线把他拉回了现实：“我那房子给退了，最近没地儿住，可以先住你那儿吗？”
“啊？可以。”
“好，谢谢。”简单的交流后，霍昀廷顺着来时的路，下楼去找李宵了。
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拒绝的词句，什么“为什么不去住酒店？”“没钱再买套新的吗？”诸如此类的话，最后居然没头没脑的就同意了。
自己就如此草率的答应了他，原先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任何与霍昀廷的相关言论都自动屏蔽的他居然答应了如此无理的请求。
秘书小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见老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问：“霍总，启宏的东家和你认识？我看他穿了您的衣服？”
嘁，不但认识，还是我亲弟呢，他心想，嘴上随口应了句：“嗯，挺熟。”
又怕秘书误会什么似的，补了句：“他衣服湿了，我借了他套衣服穿。”
不过接下来秘书陈长的报告让他暂时忘记了自己做的愚蠢的决定。
待霍以儒通读了需要签的文件，他已经成为全公司最晚下班的人。
他回到小区，走出电梯，走廊里的声控灯亮起，霍昀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霍以儒就想起早上那档子破事儿，他假装客气地问：“等很久了吧，公司有会，脱不开身。”
霍昀廷跺了跺脚，俨然是站久了腿麻后的本能反应，嘴上却应着：“还好，不久。”
霍昀廷进门后的半个小时，霍以儒就觉得往后的日子没法儿过了，霍昀廷穿着运动型的短裤裸着上身在霍以儒眼前瞎晃，他善意地提醒了句：“秋天这么穿会着凉的。”
这句话衬托得霍以儒很像一个尽职尽责疼爱弟弟的好哥哥。
霍昀廷端起热好的牛奶，一杯放在霍以儒面前，一边浅浅地啄着自己杯中的牛奶，边喝边向霍以儒瞟了一眼，说：“我看你装了恒温的系统，没问题的。”
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说：“牛奶我热多了，给你倒了一杯。”
霍以儒欲哭无泪，他总不能和霍昀廷说，我怕你再在我眼前暴露肉体，我一个忍不住把你给上了。
但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霍以儒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让霍昀廷知道。
当时高二的霍昀廷还没褪去脸上的婴儿肥，白白净净的小少年，血气方刚的年纪，刚打完球回来把上衣脱了就大剌剌地在客厅里看电视。霍以儒刚睡完懒觉起来，裤子下好擎天一柱，看到他弟精致的线条，一丝不多一毫不少的肌肉，再配上那张初经人世懵懂的脸庞，鼻血就从两个鼻孔中挂了两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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