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中来找秦墨，嗅了嗅鼻子，熟悉的香味儿。
门旁那个办公桌，电脑后面有个脑袋，一点一点地，好像一只小仓鼠。
香味就是从这边传来的。
何云中蹑手蹑脚走过去，看到桌子上一个饭盒里摆着三样小菜，一杯豆浆，林依正在往自己嘴里塞馒头，眯着眼睛吃得正香。
“伙食挺好啊。大清早就吃三样菜，还有荤有素。”
林依猛得抬头，吃到一半的馒头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只睁着那双大眼睛看着他。
她下意识瞄了一眼总裁办，冲何云中嘘了一声。
何云中觉得这姑娘挺有趣，压低声音问，“这早餐哪买的呀？”
林依三两下吃完饭，动作飞快开始收拾东西，“是我自己做的。”
何云中一闻这味道就猜到她手艺不错，“哎，你这手艺不错，不如也给我做一份吧。我不让你白带，我给你钱。我就喜欢你这家常口味的。”
林依眼前一亮，“那个不要钱。咱们互惠互利呗？”
何云中来了兴致，“哦？怎么个互惠互利法？”
“秦总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上大学时学的是室内设计。临时调上来当他半年的生活助理。我最近闲时就画图，您给指点就成。”
何云中捏着下巴在思考，林依笑着补充，“我不让你白帮，你可以点菜。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不会我就学。”
何云中打了个响指，“成交！”
说完，他转身进了总裁办，林依乐得差点蹦起来。
虽然她很想拜何云中为师，但是她也知道以她现在的工作经验有些困难。不如循序渐进。只要他吃好了，以后还愁找不到更多机会吗？
两人在外面的动静，秦墨听得断断续续。
想到林依想要拜何云中为师，两人要朝夕相处，他捏着钢笔的手越发用力。
何云中进来，“哎，你怎么把一个设计师助理调过来当生活助理了？你这有点浪费啊？”
秦墨刚刚太用劲，墨水沾到他手指上，他放下手里的钢笔，抽了纸巾擦拭手指，闻言微微挑眉，“哦？你觉得她设计得很好？”
何云中迟疑了几秒，“我还没看过她画的图。但是我觉得这小姑娘很机灵。”
知道秦墨对装修不懂，何云中又多解释了几句，“你别以为设计师好像很艺术。但是专业只占一半。另一半就要懂得看人眼色。就是推销员的角色。这姑娘很有天份。”
“就是因为她机灵，我才调她过来。只是半年而已。”秦墨摊了摊手，“而且照顾好我，让我后顾无忧，我能为公司创造更大利益。”
这话说得倒也对，何云中没话说了。
秦墨看着何云中，“公司那么多设计师，你有想收弟子吗？”
何云中直截了当回答，“没有。”一个也没有。
这些人的作品太过于市场化，没有灵气，他看不上眼。
秦墨也不知该为自己高兴还是该为林依难过。
吃完饭，全都上班了，王翠芬收拾东西打算去小卖部。
刚出了门，就见对面邻居也出来了。
都是住了二十多年的老邻居，想给儿子找个对象，王翠芬自然想让街坊帮忙介绍，她上前打招呼，“哟，干啥去呀？”
这人姓郑，人称郑姐，比王翠芬大了几岁。
郑姐看着王翠芬，“我就是瞎溜达呗。”
王翠芬凑到她跟前，“我上次听人说你儿子有个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打算啥时候给他俩结婚啊？”
提起这事，郑姐脸上就笑，“快啦。这不是房子正在装修的嘛。等新房一装修，就要办喜事啦。”
王翠芬羡慕得不行，“哎，你这有合适的对象也给我儿子介绍呗。”
郑姐停下来，“可以啊。你家有房子吗？”
这话都给王翠芬问懵了，“有啊。咱家住的那不就是？”
话音刚落，郑姐就像看傻子似的，“你那房子管啥用啊。一大家住着呢。现在条件好的姑娘要求也高着呢。要有一套房子，人家才肯嫁。”
王翠芬拧眉，“咱家是四居室，他们小两口住一间房呗。”
“你这话说的。现在哪还有媳妇肯跟公婆住一起啊。再说了，一大家子住一块，你不觉得别扭啊。”
王翠芬一想也是。到时候儿子儿媳住一起，矛盾也多了。就像她和小姑子从来就不对付。
王翠芬想想家里的钱，似乎也买不起，斟酌再三问，“那没房子的就不娶媳妇啦？”
“那没房子当然也能找到。但是如果女方条件比咱好，咱儿子不就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了嘛。要是找个条件比咱差的，以后小两口子日子还怎么过？”
王翠芬沉默了。
郑姐拍拍她手背，“所以啊，你当务之急不是给你儿子介绍对象，而是先给他买房。”
王翠芬被郑姐几句话弄得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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