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梦境中没有时间的概念，但是都衡仍然觉得自己在梦里待了有很长时间了。
因为都衡在说出“契约吧，零！”这句话之后——
都衡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但是自己眼前的零仍旧没有回答自己。
而就在都衡感觉到诧异的时候，零的身体开始变得越发的冰凉。
都衡觉得自己的手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了——
把手伸回来一看，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冰上面还森森的冒着凉气。
这是怎么回事？
都衡开始仔细的观察着自己的这个梦境。
自己头顶之上应该叫做穹顶的东西，原本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看不清顶部究竟是什么什么东西。
但是现在却是能够清楚的看到所谓的穹顶。
穹顶已经完全被冰淹没，与此同时穹顶开始悬挂生长出密集的冰锥。
与地面上突然大量出现的冰柱相互连结起来。
这个梦境，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冰的世界。
而都衡眼前的零——
外表附着的衣服也渐渐消失，露出晶莹剔透的内着。
原来，这个“零”——
或者说，这个梦境的世界，包括都衡眼前的“零”都是由冰塑造成的。
刚刚都衡自己所有的感人至深的对方，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独角戏而已。
“零。”
都衡轻声的唤着，怀抱着冰做成的“零”，意识开始渐渐走远。
亦或是，正在苏醒的路上。
——
“言灵使？”
“都衡同学？”
中年男人在都衡的病床边叫着都衡，在他的身后，一位面容娇好，玉鼻琼唇，银发漫过膝盖，粉色偏白的连衣裙穿在身上。
意识迷途（睡梦）中的都衡听到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唤着自己。
都衡的意识开始慢慢的清晰。
然后他逐渐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了一个脸色有些憔悴，看起来是睡眠不太够的缘故。可能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的还有他的头上、鬓角新冒出的白头发。
都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用这个男人鬓角的白发来佐证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睡眠不足的判断。
或许之前，自己曾经认识他？
这个应该算是中年了吧。
这个中年男人。
“嗯——”
都衡应了一声，算是对中年男人刚刚的回答。
而都衡这时也开始注意到这个中年男人身后的一银发少女。
然后，都衡整个人都呆住了。
眼前的这个穿着淡粉色公主系连衣裙的少女，与梦境之中那个被称作“零”的少女的形象开始慢慢的重合起来。
精致的五官。
当然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那及膝的银发不会被仿做。
“零？”
妒恨失声而出，他再也不想让心中的疑惑再多呆一秒。
“是你吗？”
而听到都衡在唤着自己的名字，少女的心里也觉得有些异样。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所以她拉了拉在自己身前的自己的父亲。
中年男人感受到了来自女儿的疑惑，扭过头去。
宠溺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说道：
“zero。他就是爸爸跟你提过的都衡同学啊。”
“他就是那个把你从魔窟里拯救出来的小英雄啊。”
零听到父亲这么解释面前的这个少年。
原来就是他把自己救了出去啊。
这样想着，原来他之所以会躺在医院这里，也是为了救自己啊。
想着，零绕过了他的父亲，直接走到都衡的面前。
“谢谢你。”
零轻声的说道，声音很低。低到就像猫咪的叫声一样。
而都衡看着这对父女的对白，也发现了什么。
他望了这个中年男人一眼。而正好中年男人也望了都衡一眼。
然后两人纷纷点头，算是赞同了这个意见。
“zero。”
中年男人唤着零的名字，
“爸爸有些事情要跟都衡同学谈一谈。”
“你可以出去找刚刚那个叫做林玲的老师玩一会儿吗？”
而零也十分的乖巧可爱，没有一点的不满和异议。
“好啊。”
“那零去咯。”
说着，零就蹦着跳着去找在门外等着的林玲老师了。
而病房里只剩下了都衡和这个中年男人。
“请问你是？”
都衡率先开口。
他只是觉得这个中年男人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自己对于以前的记忆一点也没有。
“叫我博士就好了。言灵使。”
中年男人说道。
“博士你好，我想问一下，我们之前认识吗？”
都衡问道，要确认一下，自己和这位博士的关系。
“当然。”
博士也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你是我女儿的未婚夫。”
“咳咳咳——”
都衡可是没有想到博士会这样给出答案。
“博士是拿都衡开玩笑吗？”都衡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而已。”
而博士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听林玲老师说，你救zero的时候，脑部受到了一些损伤。”
“关于之前的记忆已经完全失去了。”
“但是我现在跟你说的话却每一句都是实话。”
“你确实是zero的未婚夫，这是你亲自承诺过的事情。”
听得博士这么说，都衡也只好摆摆手，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当然了，这也是一件你必须去做的事情。”
博士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现在的我不想瞒你zero的身份，她是‘神之降临’计划的初代实验体。”
“虽然我给她换了一具新的完全是人类的身体，但是她体内的天赋依然存在。而且将会成为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存在。”
“这也是我跟高层谈判之后，zero能继续在我身边的原因。”
“他们需要一个人站出来负责，抑制zero天赋的不稳定因素。”
博士说着，望了望了门外。
“现在的zero 啊。在绝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褐色的眼瞳。”
“只有情绪出现剧烈波动的时候才会短暂出现的青绿色眼瞳。”
“而作为最具毁坏性的赤红色眼瞳——”
说到这里，博士停了下来。
“为了让高层觉得zero的存在不会再有什么威胁。我将赤红色眼瞳的这部分神经切除掉了。”
“而伴随着这部分神经的消失。”
“zero，也忘记了一些东西。”
“确切的说，是忘记了你——都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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