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破妄珠！
好歹也是神都之中诸多涉及走私、贩私、造假等非法生意的头目之一。自然有这个眼力能够分辨得出，上官羽拿出的究竟是何物。
自然也明白了上官羽是哪里来的底气。
“盗王桀跖的破妄珠，老夫一直以为，它只是古籍之中杜撰出来的，没料想今日竟有幸能见得实物。若是它的话，出入户部库房确实不难。”
见事有可为，已起身准备离开的葛老便又缓缓的坐了回去。沉默了片刻之后，继而再次开口，眯着他的那只独眼道：“只不过老夫尚还有一疑问，不知小友能否解答？”
“说说看，”上官羽笑容不变道。
葛老的身子微微前倾，独目紧盯着上官羽道：“这神都的人多了，小友为何选我啊？”
“自然是……看中了葛老的人品和口碑，这神都之中谁人不晓，葛老的千金一诺。”
这里的千金一诺，涉及到葛老昔日的一件旧事。
具体的就不细表了。
总而言之吧，葛老之所以能将摊子铺的这么大，在昌明坊以及周边地区有那么高的威望，葛老在这桩旧事之中所打下来的名声，在上述的这些之中都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
当然，上官羽自然不可能是因此择人。
他选葛老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葛老这个人够胆、够狠、够疯。
你以为这葛老为什么对朝廷税银的押送程序那么清楚？
对于别人而言，可能就是了解一下，当做一门冷知识，出来和别人吹个牛皮、显摆一下什么的。但是对于葛老而言，他可是实操过的。
二十年前，震惊尽整个京师的剑南道税银劫案，葛老就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
所以对于一般人而言，一听说要去偷户部的库银，可能会心生畏惧、甚至不敢参与其中。保不齐为了怕连累到自己，还有可能到官府去告密。
但是对于他而言，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
在加上他手下有足够的黑户，去执行一些相应比较简单或复杂的任务，比如说搬运、运送黄金，比如说挖坑、填土，以及防火制造混乱等等。
总而言之吧，葛老这个人的选择，是经过了上官羽多方面考量的。
对此，关于这些，上官羽肯定是不会和葛老道明的。
“哈哈哈哈，小友谬赞了。”
上官羽的说辞，只不过怎么说呢？难得糊涂！只要八千万两银子是真的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等银子到手了再慢慢说。
因而当即便故作自得的笑了笑，继而目光闪动道：“那……小友，若是事成后，这笔银子你我该怎么分呢？”
葛老就算是再没数，也不可能认为，八千万两的税银、外加上户部库房上一季所结余下来的银子都是他一个人。然正所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说清楚的好。
哪怕等到最后他选择了黑吃黑，之前这个态度还是要作一作的。
“既然是合作，那在下也不占老哥你的便宜，”上官羽故作沉吟了一下，继而故作干脆道：“不管最后具体数目是多少，五五分成，如何？”
“那老哥我就厚领了，”葛老露出一副相当满意、满足的表情。至于他心中具体怎么想？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接下来便是商讨细节事件，以及相应的分工时间。
比如说什么时间开始挖土？如何制造相应的混乱？以及怎么运送黄金等等吧。
“子度，你觉得……此人如何啊？”
目送上官羽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负手而立驻足于窗前的葛老终于再次开口，对着其身后的络腮胡手下，也是身边唯一的一个手问道。
“回义父，此人我看不透，”络腮胡手下，也同样是葛老十二位义子之一的，回道：“不过他那张脸，应该不是真容。”
葛老不予置否的点了点头之后，继而头也不回的再次开口道：“那你觉得，这银子我们能拿到手吗？”
“回义父，若是一切都顺利的话，应该问题不大。”这么大的一件事，络腮胡手下哪敢拍着胸脯打保票，因而回答的也是模糊两可，留有余地。
“问题不大？那就是有问题了。”葛老头也不回的、若有所指道：“也是怪我，这么大的事，竟没能找个僻静的聊。这要是让那个耳尖的听一耳朵去，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子度明白！”
疤脸胡子微微一楞，随即恍然。应了一声之后，一对梅花匕便出现在了其手中，你接着其便转身下楼。
随即，便从下方传来惨叫和打斗之声。
而对于这些嘈杂之音，葛老就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临窗望月，甚至还哼起来某诗经的小调，颇为沉醉自得。
大概是半炷香的功夫，下方终于恢复了寂静，并伴随着脚步之声，疤脸汉子也再次登上了三楼。来到葛老面前，禀告道：“义父，楼中三十八人，现已尽数伏诛，请义父示下。”
“很好，不过这尽数两个字用的不慎贴切，”葛老终于转过身来，于其措身而过之时，一边拍了拍疤脸汉子的肩膀，一边若有所指道：“你……不是还活着吗？”
我？
疤脸汉子闻言一愣，旋即一惊。
然还没有等到这边有所反映，便感觉自被拍的肩膀处开始，身体开始变冷，并随之失去了知觉。
最后就连意识也在这股寒流的侵袭之下，开始随之模糊，直至彻底消散，整个人也随之成为了一尊冰人。
“别怪义父，正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要怪就怪你听到了太多，不该你听到的。”
次日，上官羽收到了谢七五所打听到的消息。昌明坊的无忧楼昨夜昼起大火，楼中昨日连同掌柜、伙计在内的三十九人，皆死于这场大火之中。
ps：改了又改，终于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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