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欧广凡和常坤,叶莘用吸管喝了两口水之后,似是有些疲惫,并没有像医生说的那样下地走走,顾猛也没有要求,只是扶着让他侧身躺下,面朝自己。
叶莘闭上眼睛,难受的感觉,随着顾猛轻拍在他肩膀处的掌心而消散不少。
“我拍着你,你睡吧……”顾猛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
叶莘点点头,一会便沉沉睡去。
楚念慈在门口的小窗,看向病房里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默默离开。
回到家后,张姨按照医院给的膳食建议,已经将熬好的菜粥,用榨汁机打碎成糊糊装进保温桶。
“太太回来啦,都弄好了,咱们过去吧!”张姨乐颠颠的抱着打包好的食物说。
“张姐,你等一下,我上楼去给阿猛再拿点换衣服和日用品。”楚念慈。
20分钟后,两个老母亲再次出现在病房。
“阿猛,我和张姨看着,你先把饭吃了,然后去洗澡换衣服吧,我把你的剃须刀什么的也带来了!”楚念慈看着顾猛那不修边幅的胡子,就想起那日听他说,要等叶莘醒来后再刮掉。
“我先不吃,还不饿!妈,张姨,你们坐一下,我去洗个澡!“顾猛接过楚念慈手中的袋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叶莘,才走进病房的独立卫生间。
十几分钟后,一个干净整洁,年轻帅气的小伙再次出现。
“哎……你这个孩子!”楚念慈和张姨,不禁感叹,顾猛终于是也跟着活了过来。
这些天的顾猛,就像被抽了魂一样,半点生气都没有,今天叶莘醒了,他总算看着像个能喘气的正常人了。
又过了一会儿,叶莘再次睁开眼。
“一家人都在,真好!”叶莘又笑了,一双大眼睛,弯起来,就像月牙一样。
“小少爷,你可算醒啦,太好了,真的是太好啦!”张姨是在他醒来后,跟他见的第一面。
刚刚变成个小哑巴的叶莘,所有的言语,都只能化成几个简单的动作。但是大家都看得懂,也都很开心。
顾猛接过楚念慈手中的保温桶,然后轻声说:“妈,我来吧!”
楚念慈没有多说什么,就将手中的食物递了过去。
“叶莘,医生说你现在可以自己吞咽食物,你试一下,要慢慢的。”顾猛坐在床边对叶莘说。
有了下午喝水的经验,叶莘知道吞咽会疼,也容易呛到,所以每一口都很小心的慢慢咽下。
顾猛看着他又乖又小心的样子,心疼无比,心疼叶莘为什么要受这份罪。眸中的痛色过于明显,就好像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苦涩的。
叶莘看出来了,他对着顾猛手中的保温桶,用指尖敲了几下。
很清脆的声响,听起来是愉悦的节奏。
“妈,手机!”叶莘歪过头,用口型对楚念慈说。
楚念慈立刻会意:“哦哦,在,在这呢,妈妈给你拿!”说完,便将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叶莘。
叶莘划开屏幕,在对话框中打出一行字,然后举给顾猛看:“顾猛,我很好,你高兴点!”
顾猛看完,酸涩的感觉再次冲向眼眶,他拧起眉头,努力忍下,然后点点头,哽着声音说:“嗯!高兴!高兴!”
顾猛手中握着的勺子在轻轻颤抖,叶莘抬眼去看他,然后稍稍低下头去主动含住勺子……
“叶莘,我们不急,慢一点,千万不要呛到。”顾猛看到叶莘这样,赶忙阻拦。
叶莘点头!慢慢咽下口中的糊糊……
这一顿饭吃了大概有半小时左右,进行的很顺利,也没有中途呛到什么的高危状况。
“阿猛,不如今晚我在这陪着叶莘,你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么多天你都没怎么睡了。”楚念慈。
“不用了,妈,我在这很好!”顾猛只是低着头整理叶莘的被子。
知道说了也没有用,楚念慈和张姨又待了一会便回家了。
“顾猛,你晚饭吃的太少了。”叶莘有了手机跟顾猛交流,感觉方便多了。
“不饿,没事,我明天再多吃点就好了!”顾猛痴痴的望着叶莘。
“你困吗?这些天你都没有睡好!”叶莘。
“不困。“顾猛。
“今晚,来床上一起睡,这个床挺大的。”叶莘。
“嗯……好。”顾猛始终低着头,呐呐的说。
“叶莘,你不要总是对我这么好……”顾猛又说。
“我要上厕所。”叶莘在手机上打出来,并没有理会顾猛伤春悲秋的话语。
“好,来,慢一点,医生也说建议你下来走走。”顾猛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只是扶着叶莘,小心翼翼的让他站在地上走了几步。
情况还好,双腿只是有些酸软无力,但不影响正常走路。
洗手间的马桶边,叶莘皱眉,表情有些纠结。
“疼吗?下午尿管才拔下来,这几天应该会有些疼!”顾猛心疼的看了看叶莘的脸,又看了看下面,恨不得自己帮他难受。
丝丝拉拉的疼痛,抻着滚烫的液体,终于全部排出。叶莘长出口气,暗下决心,绝对不要再喝水了。
“好了,好了,不疼了!“顾猛也是松了口气,他甚至还隔着遥远的距离,对着空气呼呼的给人那地方吹了两口。
感觉肩膀上的手,用力的捏了他一把,顾猛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反应过激。
“没事,没事了,一会我问问大夫这个情况怎么才能缓解一下。”顾猛又说。
走回床上,叶莘将腿垂在床边,然后在手机上输入:“没事,别问了,多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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