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影影绰绰的月光，透过薄纱照射进屋内，床上一抹被月色印下的侧影，正将一道炽热缠绵的目光掩进阴影中。
顾猛看护着叶莘睡着后，自己却是毫无睡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怀中的人发呆，直到天光乍亮后，他才渐渐睡去。
本来想着早起后，好好再跟叶莘道个歉，可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身边早已没有了一丝温度。
迅速起身向楼下走去，顾猛对做着早饭的张姨说：“您看到叶莘了吗？”
“哦，小少爷他已经出门了！”张姨笑呵呵的回答。
“他吃过早餐了吗？有没有说过去哪里？”顾猛继续追问。
“小少爷他没有吃早餐，说自己赶时间就走了，应该是去公司吧！”张姨一边回答一边搅拌着锅里熬的粥。
“知道了！”说完，顾猛又爬回了楼上，他拿出手机打给叶莘。
“喂！”叶莘的声音很平静。
“叶莘，怎么出去这么早呢？吃早饭了吗？”顾猛这明显做错事之后的讨好态度，让他自己都觉得很做作。
“吃过了！”叶莘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反倒有一种诡异的不寻常。
“哦，那好，我今天早下班去接你吧！”顾猛也没多想今天的工作安排，直接就将承诺说出口。
叶莘停顿了两秒后，轻声说：“好！”
挂了电话，顾猛就开始在大脑中快速搜索今天的工作内容，然后发现自己这张贱嘴好像又惹祸了，因为他想起来今天和那个叫冯垣的华裔外商，约好了下午继续谈合作的。
“艹！”顾猛给了自己一嘴巴。
这个冯垣是国找资源的，而且还是主动找到他们尚佑的。昨天晚上顾猛就是请这伙儿假老外吃饭，才喝成那样。顾猛虽然很不想再见到他们，可是到嘴的肥肉，他也得吃啊，该陪的客户也得陪呀！
对方来这边，一共找了三家贸易公司，一家是顾猛他们的尚佑，再有就是赫赫有名的方正集团，最后一家好像是没等到见面就因为什么原因，被第一轮淘汰掉了。目前顾猛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就是方正集团。
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在下午的时候，去谈合作，然后尽量将时间往前赶，如果实在不行就跟叶莘再请个假，事后赔罪。
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的叶莘，接到了柴萌的电话：“喂，柴萌，什么事？”
“叶莘，是这样的，我这有一个出口防水保温材料的订单，你们城西的工厂能够在一个月之内供出2000吨货吗？”柴萌。
“我看一下啊，应该没问题，如果很急的话，我可以先把国内别的城市的货调一下！”叶莘。
“那好，就还是按照我们上批货的价格走，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让秘书带合同去你那边签一下。”柴萌。
“好，谢谢你！”叶莘本来还有些郁闷的心情，因为一早就能接到这么大一单而缓解了不少。
很快，柴萌的秘书到了，叶莘也没有多想的，就签订了合同，并注明预付款在三日内到账，否则合同自动解除！
顾猛在赶去见冯垣的路上，给叶莘发了条微信：宝贝，抱歉，下班等我一下，我有可能会晚到一会。
叶莘盯着手机足足有十几分钟之久，才回过去一个字：好！
当顾猛到达冯垣指定的见面地点时，发现柴萌也在。
那个叫冯垣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身材中等偏高，相貌还算工整，只是一双黧黑浑浊的眼睛里总是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寒光。
“哎呀，顾总您好，这位是方正集团的柴总！”冯垣这唱的不知是哪出的戏，竟让在场的柴萌和顾猛都愣住了。
“认识!”顾猛对柴萌抬了下下巴。
“老朋友！”柴萌也是这么回了一句。
“嗨，原来都认识啊，那就更简单了！我冯某人从来都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的合作呢，我也是特意到国内来考察过的。最后就锁定了您二位的公司，也是有原因的！很明显，对于我们来讲，自然是，哪里的价格更低，我就选哪里……”冯垣说着话就被打断。
柴萌说：“冯老板，这不是公开竞标，您这么做，不太好吧？”
顾猛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
“嗨，没什么不好的，咱们商人，永远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谈，我这样也是为我们彼此都节省时间……“冯垣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在国外呆久了，对于国内的人情世故都淡忘了，才会弄出这么尴尬的谈判场面。
“叶莘刚刚已经跟我签了协议！三天内打预付款，否则合同自动作废！”柴萌没再理会喋喋不休的冯垣，直接对顾猛说。
柴萌这种生意场上的老手，喜欢将一切有利资源都先一步拿到手，即便下家还没有敲定！那么和上家签订这种合同，对他本身来说，也是没有丝毫坏处的。三天后，下家付了钱，那么合同继续，三天后，如果下家不付钱，合同自动作废，那么作为中间商的方正也没有任何损失……
但是，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他们合起伙来，在耍顾猛一样……
“柴萌，叶莘知道我也在谈这比生意吗？”顾猛问。
“我不知道！我也是早上刚给他打完电话！”柴萌如实回答。
冯垣此时被晾在一边，就想要插句话：“二位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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