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下棋的人有点迷惑：“你不是才...”
惜安打断了他，问小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住哪，我送你回家吧。”
小妖摇摇头，“我来这就是找人的。我在这里没有家，有他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惜安顿了顿，“我的屋子还有一间空屋子，可以借给你住，直到你找到人。”
小妖跟着惜安走，走了很久。小妖冒出来一句：“找不到了，他不认我。”
惜安知道小妖是在回复自己和他说的话。
小妖盯着自己右手，低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慢慢的讲，将自己和惜安所有的事情都讲了出来。“然后我没了左手，上来这里找他，还想告诉他，我和他有小宝宝了。”
惜安哑着嗓子，“啊是吗？祝你早日找到他。”
两人都没继续讲话了，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小妖就在惜安的屋子里住了起来，他好像猜到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小妖和惜安，谁也不去打扰谁。
只是晚上总会听到小妖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一日，小妖醉酒回来。他全然不顾肚里的孩子，不过喝点酒倒也不会有多大损伤。
小妖敲了敲惜安的房门，门内有响动。但没人开门。
小妖干脆坐在门前，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酒。“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了。”小妖望着远处，哽咽道。“你坠入凡间，是因为你和安清仙君吵架了对不对。你一气之下跑到凡间，随便抓了个妖怪谈恋爱是为了气安清仙君。”
风吹乱了小妖的头发，却没吹干小妖脸上的泪：“你也不叫惜安。惜安惜安，疼惜爱惜安清。你其实叫玉真，对吧？”
小妖吸了吸鼻子：“你什么都记得，你一直知道我。我为了登上仙界，没了自己的左手，还差点死去。仙梯迟迟不肯降下来，也是因为你不愿意。”他查了，那日掌管仙梯的是惜安。不对，应该叫玉真仙君。
“我们妖，怀孕期间会**。**的时候意识模糊，很难受。每次我发完情，却不觉得空虚。也是你吧？爽吗？”小妖甜甜的喊着玉真。“仙君？”
屋内人沉默。
“仙君，你说你呀，该怎么好呢？”小妖的酒喝完了。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大哭起来：“我做错了什么？是因为我是个低贱的妖物，所以可以随便玩弄吗？我也有心，我会疼的啊。”他戳着自己的肚子，里面有个小生命。
“仙君，救救我好不好？你们常说普渡世人，也渡渡我可以吗？”小妖哭到喘不过气来。
“仙君仙君，我走了，我不求了。我等不到你了，我在这待了这么久，我也等不到我的家。”小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这时，门开了。玉真从里面走出来，他看着不远处，挺着肚子的人儿。“你去哪呢？”玉真轻声问。
小妖回头，粲然一笑，眼里的泪亮晶晶的。“我要逃。”
玉真笑了一下，“你往哪里逃呢？”
没有你的地方就可以了。
小妖感觉很危险，他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可是怎么跑也跑不走，玉真就跟在他旁边。
小妖绝望的跪坐在地，他错了。他不该抱有希望的，“求你了，放过他好不好。他还小，他都没出生。你也想听他叫你爹爹的，对不对？”。
玉真还是笑着，他扶起小妖，在他耳边说：“对，我想听。可不是你这个。”小妖被吓到了，一动不动的。
“乖。”玉真笑盈盈的拉着小妖往回走。
小妖听说安清仙君也怀孕了，但是孩子很孱弱，活不下去。自己肚子里的，很健康。还和安清仙君的宝宝有关系，毕竟爹爹都是玉真。如果融掉自己孩子的精血，就能让安清仙君的孩子活下去。
小妖被关起来了。他面如死灰，躺在床上。他的孩子过几天就会从肚子里拿走，会被炼化，会缩成小小一颗丹药，作为安清君的孩子的补药。
玉真进来了。小妖连滚带爬，哭的稀里哗啦的，攥着玉真的衣袖，仰着脸：“可不可以放过我，可不可以放过他？我马上就走，你们还会有第二个孩子的。可我没有了。”
玉真温柔的拭去小妖的眼泪，含住小妖的唇，含糊着说：“不可以的。”
小妖的肚子空了。
他蹲在屋子里，哭到眼睛都瞎了。他好恨，也好悔。他悲痛自己逝去的孩子，恨夺了他孩子的玉真，悔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小希望。应该早点跑的。
“呜呜.....他没了...我什么都没了....”小妖已经看不见了，他感觉到有人进来，那个人抱住了他：“乖，会有第二个的。不过第二个也是要留给安清孩子的，他被生下来时，也需要营养。”小妖身体震了震，“不要！”他尖叫。小妖被圈养起来，怀第二个孩子。
“好痛...好痛....出去...”小妖无力的蹬着脚，使劲捶打压在他身上的玉真。他小产没多久，不可以这样，他也不要怀第二个宝宝了，他想走。
可小妖跑不掉。他想着，死了就好了。
他放弃挣扎，任由玉真在自己身上放肆。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他只想封闭自己。
小妖又怀孕了。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脚踝上的铁链发出响动。小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他只知道。这个孩子在肚里待几个月，便又会作为另外一个小孩的营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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