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威——武——”
娄知县高坐在上,看了看李元芳,李元芳对他点了点头,娄知县心里有底,开口道:“带上来!”
很快,在衙役的带领下,秦川、邱斌、花解语、王双、秦怡被带了上来。
经过一套固定流程,李元芳走了出来。
娄知县对案子几乎一无所知,所以真正负责断案的是李元芳,娄知县的作用,仅限于一个吉祥物和最后审判。
李元芳话还没说,就听到秦怡突然出声:“大人!小女子认罪!”
啊?
不光是上面的娄知县,就连李元芳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这什么情况?
“秦怡,你可知道,这是杀人之罪!”李元芳看着她,喝问道。
秦怡一脸悲怆:“小女子认罪。”
李元芳惊诧之下,环顾几人面目,均是吃惊不已,但是这吃惊之下,表现却各有不同。
“妈!”王双脱口而出,这是心焦。
邱斌只是单纯意外。
秦川和花解语的表现很耐人寻味。
“秦怡,我且问你,你自认杀人,因何而杀,如何而杀?”李元芳开口道。
秦怡苦涩地摇了摇头:“大人,小女子已经认罪,大人不必多问。”说完,秦怡低下头,伸出手,等着镣铐加身。
“李大人,这……”娄知县为难道。
李元芳一抬手,看向秦怡:“秦怡,你可知道,就算你认罪,我也没办法结案。”
秦怡急道:“大人,我都认罪了,你还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不说出如何作案杀人,因何而杀人,我就不能结案。”
秦怡瘫软在地,良久,才慢慢开口:“我,乔贵杀我丈夫!我,我为了报仇!”
“哦?这就怪了,据本官所知,当年你丈夫王汉山是花解语所杀,秦夫人,你这可是报仇报错人了。”李元芳平淡地开口。
“小女子确信,家夫是乔贵所杀。”
“有何凭据?”李元芳问道。
看似问秦怡,其实李元芳一直在关注花解语。
花解语的脸色很有趣,阴晴不定,犹犹豫豫。
秦怡也自然说不出来。
李元芳轻笑一声:“如此,诸位就听本官来给讲一个故事,夫人有口难言,便叫本官来讲吧。”
“二十八年前,秦家班班主秦老板从外还乡,创建秦家班,前几年的秦家班颠沛流离,日子过得并不好。在那个时候,年仅六岁的十八里铺流浪儿小花子拜师秦川,秦川为其取了正名——花琪。”
花解语顿时一呆,抬起头来。
“秦老板有一女,便是秦夫人,花琪与秦夫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男一女,互生情愫理所当然,花琪是秦老板得意门生,可是秦老板却不愿将小女嫁于花琪。秦老板,我说的对吗?”李元芳看向不言不语的秦川。
秦川沉默良久,开口道:“对。”
“原因呢?这么多年了,我想,这个不是秘密吧?”李元芳问道。
秦川苦涩一笑,看向目光中充满愤慨的花解语和自己的女儿,“女儿,别怪爹……”
花解语在一旁冷嘲热讽:“不就是因为那个戏园子吗?为了一个戏园子,你就把小怡嫁给了王汉山。”
秦川叹了口气。
“可否就是这份婚书和契约?”李元芳从自己桌上拿出两份文书。
“不错。”花解语点了点头。
“这两份文书,一份是当年王家家主王烈与秦老板的契约,将戏园子交给秦家班使用,且只要秦家班不退出,王家便不再收回,另一份,则是王烈与秦老板定下的婚约,将女儿秦怡,嫁于王烈之子王汉山为妻。”
秦川幽幽开口:“我确实定下了这两份契约,”随后,秦川看向了花解语,目光复杂:“不是师父用女儿换回来戏园子,你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花解语冷哼一声,压根儿不信。
秦川苦涩地一笑,转过头,对秦怡道:“女儿啊,这个徒弟我虽然喜欢,可是他毕竟跟我是一行啊!一个戏子,又能做什么?能带给你什么?!我只想给你找一个安稳有产业有名望的人家,让你脱离我,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啊!”
“一个老父亲没有言明的理由,造成了一个误会,一个天大的误会。”李元芳叹了一声,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把折扇。
没想到之前死气沉沉的秦怡看到折扇疯了一样扑上来,大声喊着:“还给我!还给我!”
可是一个女人,被两个捕快轻易拦下,歇斯底里的叫喊,反倒让人觉得这把折扇会有一点不同寻常的秘密。
“肃静!”娄知县的惊堂木拍响,询问道:“李大人,这折扇是……”
“这把折扇,我想王少爷很清楚。”李元芳道。
王双愣愣出神,“这,我好像在我母亲的箱子里见过……我母亲从不让我碰。”
“你母亲当然不会让你碰。”李元芳叹了口气,慢慢打开,上面的字展露在所有人面前:“十来岁的年纪,面对父亲的阻挠,有些事情总归难免。”
秦川看到“花田无悔”四个字,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双眼紧闭,久久不语。
“妈……”王双呆滞地看向秦怡。
“秦夫人对这把折扇如此珍重,总不会是这把折扇价值连城吧?所以,秦夫人,你认罪,并不是你杀了人,你是替人受过!”李元芳斩钉截铁道。
花解语没有惊慌,反而松了口气的样子。
李元芳顿时觉得,还行,秦怡这份情,没白给错人。
“那么,就说说你吧,花老板,名角儿。”
花解语带着一丝微笑:“不用了,是我做的,我在给乔贵的水里下了毒。”
“琪哥!”秦怡叫出声来。
“是吗?下了什么毒?”李元芳没有否认,继续问道。
“天南星。”花解语道。
李元芳问道:“天南星,江湖奇毒,你从哪儿知道的?”
花解语疑惑道:“这,有必要吗?”
“当然有,而且很重要。”李元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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