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来了。”
刚刚走到县衙门口，李斌就急急忙忙走出来。
“怎么，有事吗？”李元芳问道。
李斌低声道：“东街何掌柜报案，他家丢了三百两现银。”
“哪个何掌柜？”李元芳有些不悦，这些人还是这样，说话说清楚，姓甚名谁，做什么的。光说个何掌柜，鬼知道说的是谁啊？
“就是大通钱庄的掌柜的。”李斌连忙道。
“哦？”李元芳问道：“他在哪儿？”
李斌道：“秦汉在给他做笔录。”
“我们过去。”李元芳快步走进了县衙。
“三百两！三百两啊！”
还没走进房间，里面就传来了一个中年人痛心疾首地声音。
“何掌柜，你先不要急，你得先说清楚我们才能去抓贼啊！”秦汉宽慰道。
“我还要怎么说清楚？难道还要我把贼怎么偷钱的告诉你们？那我还来找你们做什么？！”何掌柜气急败坏道。
李元芳摇了摇头，这样的人自己也见过，情有可原，毕竟，三百两银子是一笔巨款，谁丢了谁不着急啊？
“咳咳。”咳嗽两声，李元芳走了进去。
“大人！”秦汉看到李元芳。连忙站起来，然后对一个穿金戴玉胖胖的中年人道：“何掌柜，这位是县尉大人。”
“哦，县尉大人，草民无礼，请大人赎罪，我，我实在是着急啊！”何掌柜拍着手背，脸上的急色谁看也明白。
李元芳开口道：“何掌柜，你先不要急，我先了解下情况，秦汉，笔录拿来我看看。”
秦汉连忙将桌上的纸递过去。
李元芳看了起来：
何掌柜，本名何太急，有点人如其名的意思。家在绛州县城，在东街开了大通钱庄。
开了十多年了，大通钱庄在绛州县风评很好，绛州县每一个村镇都有大通钱庄的分号。
至于这次失窃，是这样的——今天早晨，何掌柜例行去自家的银库点查。做钱庄的，现银有多少储备，是衡量资产很重要的因素，银库是万万不能马虎的。
可是没想到，清点之后，何掌柜发现，竟然少了三百两银子。
大通钱庄不是大钱庄，更不是那种在大明境内每个州县都有分号的特大号钱庄。
现银储备本来也就不到一万两。那个钱库里的存银也只有三千两而已。
这一下少了三百两，让何掌柜实在急得冒火。
也许是点差了呢？何掌柜这么安慰自己，接连点了三四次，最后一次甚至是何掌柜自己亲自点的，可这失踪的银子不仅没有找到，反而增加到了三百三十多两。
这是一笔巨款啊！
李元芳一个月才二两半银子，十年也未必能赚回这三百三十多两银子。
着急上火的何掌柜慌忙来报案，直到现在。
“李斌，马上带人封锁银库，我们去实地查看，任何人不得靠近进入银库，免得抹除线索。”李元芳当机立断。
“大人，我早就让人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封锁了。”李斌笑道。
李元芳微微有些诧异：“呦！李斌，可以啊？”
李斌嘿嘿一笑：“跟了大人这么长时间，总归要学点东西啊！”
“何掌柜，请带路。”李元芳放下笔录，对何掌柜一伸手。
“好好好，我们马上走，大人，请！”何掌柜欣喜之极，两百多斤的胖子，走的时候都恨不得蹦着走了。
刚出门，就遇到了展红绫。
“李大人，你们这是……”
“展姑娘，何掌柜报案，我们去现场看看。”李元芳道。
展红绫显得很感兴趣：“是遭贼吗？”
“对。”
“那，可以带我一起去吗？”展红绫跃跃欲试。
李元芳看了看她，最终点了头。
未来六扇门第一女捕头的面子，还是给一点吧。
到达银库，如同李斌所言，十多个捕快已经将银库包围封锁。
说是银库，其实就是用民房改建来的。
一个院落，有三五个家丁守卫。
前门后门都有门房，有家丁常住。
看到这样的场景，李元芳径直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何掌柜心急道：“大人，这里是银库的入口。”
李元芳却没有回应。
何掌柜看向李斌：“这……”
“你知道什么？大人的本事一向如此高深，看着吧，大人出手，没什么案子解决不了，我跟你说啊，知道喜妹失踪被杀案吧？那么复杂麻烦的案子，我家大人几天就破了，他老人家可是再世包青天，当朝狄仁杰啊！我跟你说……”
“别吹了！还老人家，你咒我呢？我够三十了吗？”李元芳抬起头，斜眼瞥了一眼正在跟何掌柜吹嘘的李斌一眼。
只是这心里，怎么略微有点欣喜呢？
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收了收心思，李元芳继续观察。
展红绫也在四处寻找，但是就这位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说是绣花枕头都是好听的。
武功还行，可这破案，不是展家男丁，展红绫根本得不到完整的传承。
也不管这位大姐，李元芳很快在南墙下，看到了一些凌乱的脚印，李元芳嘴角微微上扬。
“走吧，去银库里看看。”
打开银库，李元芳走了进去。
“大人，你看，这里就这么大，除了这道门连个窗户都没有，这银子，银子就跟不翼而飞似得！可真是邪了门儿了！”何掌柜又哀又叹。
“那这也不是墓穴。”李元芳随口说道。
“这……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何掌柜愣了。
“这些就是银箱吗？”李元芳没有回答，一指地上并排的小箱子。
“是，大人，这是银盒，是定制的，每一只存银九十八两，因为钱庄兑换现银基本都是整数，这样存放方便兑换，也好记账。”何掌柜连忙道。
李斌纳闷道：“你这，不是整数吗？这九十八两是什么意思？”
何掌柜连忙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钱庄做生意，赚的就是这笔钱，一百两抽二两，一张百两的银票能兑九十八两现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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