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超市选着菜。于程程看着手里的韭菜不是很满意。
“包饺子那种紫根的韭菜才好吃，这种绿根的不香。你去过菜市场么？下次我们去那里买，可选择的多，还可以讲价。”
姜遥看着她像是才认识她，她没说谎，还真是会挑菜。
“大小姐买东西也讲价么？难道真是越有钱越小气？”
“为啥不讲价，这怎么是小气。再说，钱也不是我赚的。”
上次也是，似乎她对家里的钱不以为然。
“你家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
“我赚的才是我的钱，花起来才理所当然，否则，花谁的钱就要看谁的脸色，父母也一样。”
姜遥看看她雪白的侧脸，“你几岁开始和你外婆一起住？”
“生下来吧。我妈生我难产。我爸爸颓废了一段时间。看着我难免伤情。”她说的漫不经心。
姜遥有点心酸，那么小啊，生下来就没有妈妈，爸爸也不愿意在她身边，她是不是也迷茫过。
“你爸妈的感情一定很好。”
“听说是很好。”于程程一笑，“男人，就那么回事儿，感情再好不是又娶了一个？”
“你不同意他再婚么？”
“同意，和我也多大关系。他的事我也做不得主啊，再说，现实点讲，老了也会孤单吧。”
姜遥只能转移话题，“婆婆身体还好么？”
于程程挑着韭黄的手一顿，“已经去世了，要不我才不回来。”
等老人家去世了才把她接回来么？姜遥后悔说起这个。
“对不起。”
“道什么歉啊，婆婆走的很安心，我现在也过得还行，就是有时候想念她，这个时候就努力的活着，笑的更好不就行了。因为是我答应她的事儿。”
姜遥想到自己的妈妈，是不是每一个爱你的人的愿望都这么简单，就是让你快乐的活着。
姜遥冲他挤挤眼睛，逗她，“这么看不上男人，却还想早点把自己嫁了？”
“所以看见好的，要赶紧下手。手慢则无。”
姜遥哈哈大笑，“顾侗就那么好？”
于程程一副你不识货的表情。姜遥笑得就更欢了。
“那个，其实有件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事儿？”姜遥问。
“我不是顾侗的女朋友。”
“什么？”姜遥有点惊讶，她想想几次和两人的对话。“可是我说你是他女朋友的时候，你也没说不是啊。”
“我当然不会反对，喜欢他的人是我，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说，也舍不得说。”
怎么会是这样，“但是顾侗也没说不是啊？”
“什么？你怎么说的？”
“我，我忘了。大概就是让他和你好好相处。我记得他也没说什么。”
“真的？”于程程拉着姜遥确认。
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脸蛋更加夺目的样子，姜遥想了想，在年千言楼下的时候，顾侗是没说话吧？姜遥点点头。
“那就是说我还有希望？”
感情你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希望来着？那还信誓旦旦的要结婚，我以为你毕业就能嫁人了。
“可是......”
“可是什么？”于程程紧张的看着姜遥。
“不不不，不是那个可是。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的哈。”
于程程皱皱眉，“你说什么呢？”
“有天晚上，就是前一阵传你们要去英国。你还办了宴会那天。我看见你们两个抱在一起，在顾侗家楼下。”
“哦，那个。是我抱着他，他推不开我，只能让我抱着。”
什么？这姑娘实在豪迈。
于程程有点不好意思，“我希望他同意和我一起去英国，我开始以为他想去。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我一直以为你们在一起。”姜遥说，“以前小的时候顾侗说过要去英国牛津学医，那是他的梦想。现在好像不再是了。我以为他是想和你在一起。”
“想和我在一起就和我一起去英国了，无论是交换生还是去留学，我们也早就一起离开了。他确实不再想去英国，但是却和我没关系。他，是为了别的。”
可是在梦里顾侗是去了英国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他是为了什么？”
于程程看着姜遥的眼神晦涩不明，她转开目光，“我也不清楚。也许以后会明白吧。”
姜遥看着她，一双大大的杏仁眼黑白分明的，在超市的灯光下，一张小脸白的发光，勇敢，坚韧，美丽，体贴，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你很喜欢他吧。”
“我是不是很明显？也是，这是全班都知道的事。顾侗一直对我爱理不理的，班里很多人都在看我这个‘大小姐’的笑话，偏偏你还认为我们一定是一对。”大小姐三个字，她说的很嘲讽。
姜遥皱皱眉，“看你什么笑话？你这么好看，嫉妒你吧。你聪明又漂亮的，我理所当然觉得你们是一对，这很正常啊。”
于程程来拉姜遥的手，“你觉得我聪明又漂亮啊？呵呵。所以啊，顾侗那个大傻子。”
姜遥也笑了，“我觉得也是。那你，要怎么办？”
“追呗，怕什么的，脸都丢了，不能白丢。等追到他，再让他补偿我。”
姜遥笑着点点头，“你怎么就鬼迷心窍了？你怎么认识顾侗的？你以前一直在帝景，和他没什么交集才对。”
“呵，这都是命。就是那次全市的奥数竞赛。我从小学习好，在各种竞赛里打遍天下无敌手，有点傲视群雄的意思，因为长得也还成，一直被人捧着像是活在天上。没想到一下子就摔了个狠的。遇见顾侗的时候还在想，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玉雕的一样，偏偏还不太搭理人。我开始也没太把他放在眼里，长得好看了不起，等我把你比下去，看你还眼睛长在头顶上。”于程程说起顾侗的时候眼里像是发着光，“可是现实却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大嘴巴。那次竞猜他高出我二十几分，将将接近满分，那么难的卷子。我就想，这人是神仙吧？难怪看不见凡人。”说到这她开心的笑起来，“后来有人落井下石的讽刺我，开始我也没有理会，那几个人平时看我不顺眼，我不理她们，她们就阴阳怪气的变本加厉，话不太好听。没想到顾侗会为我说话，他看着那么冷的人。‘输了却输不起，也太难看了。嫉妒的女人最丑，果然如此。’他吃着饭，头都没抬，那几个人脸红的像猴子屁股，可他是第一，傲人的成绩下，那几个人也敢怒不敢言。我当时就想，原来他的声音是这样的，清冷如冰泉，沁人心脾，真是好听。全然忘了之前还想着把他比下去的事儿。后来竞赛结束，我就天天想着遇见他，大大小小的比赛里，我次次参加，就想着还能遇见他，可是一直没有。直到全国的奥数竞赛，再次遇见他，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想看见他，想的心直疼，我想我是喜欢上这个人了。你可能觉得我奇怪，可是我当时就是想，如果我这次错过这个人，我一辈子都会后悔，当然那次的成绩还是被他甩的远远的，可我已经没了所谓，只想着怎么劝说我爸让我来白山。”说着于程程还叹口气，“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魔怔了吧。会不会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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