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习，肖绝在宿舍帮楚瑞阳上药。
某人鬼哭狼嚎，“嘶……轻点轻点……疼疼疼疼疼……”
肖绝手下力道不减，说他，“逞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那我有什么办法。”楚瑞阳看了一眼依旧青紫的胳膊马上别开眼，“纯爷们都忍不了。”
“嗯。”肖绝说，“那纯爷们你扛住。”
楚瑞阳：“嗷嗷嗷……”纯爷们表示扛不住。
“大毛是有毛病吗？一天不找我麻烦就浑身难受？”
楚瑞阳一边哀嚎一边吸娃哈哈，“我没招惹他吧。”
肖绝擦完药，最后一巴掌拍他胳膊上，“你去论坛看看就知道招没招惹了。”
楚瑞阳疼的又想嗷。
结果还没嗷出来，就有人比他更大声的冲进了宿舍。
“阳阳啊……”贾一聪抱着一箱零食神情沮丧，大声叫着阳阳，结果哭腔还没拉出来就被宿舍的一幕惊到了。
楚瑞阳坐在肖绝桌子旁边袖子挽起，肖绝的手刚刚从他胳膊上离开，而楚瑞阳的胳膊青紫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你你你你……”贾一聪吓得打了个嗝儿，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指着偶像愤怒道，“你打阳阳干什么？”
肖绝站起身去阳台洗手，说楚瑞阳，“你这位朋友眼神可能不太好。”
贾一聪接过楚瑞阳递给他的垫子坐在地上拆薯片，“你怎么知道我眼神不好啊，一个近视一个远视，还散光。”
“那是挺不好的。”楚瑞阳也拆了袋薯片，“说吧，刚才嚎什么呢？”
贾一聪瞪着洗完手回来的肖绝义愤填膺。
“想什么呢？”楚瑞阳把他的脑袋掰正，“你南哥用篮球砸的。”
“又是高南那个傻逼！”贾一聪像是被开启了某个开关，恨不得高南原地爆炸。
楚瑞阳翻出一根火腿递到他嘴边，“说出你的故事。”
贾一聪抓了把薯片塞进嘴里使劲嚼，看样子是把高南当成了薯片，他说，“我失恋了。”
“讲道理啊，”楚瑞阳问“你恋过吗？”
“暗恋不是恋吗？”贾一聪悲痛欲绝，“说是跟我一起看电影浪费时间，还嘲讽我成绩差是宅男。”
“结果呢，一转身就想问我要电影票。”
楚瑞阳捧哏，“嚯！”
贾一聪：“你猜她问我要票干什么？”
楚瑞阳问：“干什么？”
贾一聪：“去约高南那个狗东西看电影。”
楚瑞阳：“好家伙。”
旁听的肖绝：……“噗”
贾一聪抬头看他。
肖绝按眉心，“不好意思，没忍住。”
“你笑吧，我算是看清楚了，她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还说是有个小姐妹想看，要不是我在搂下听到她约高南我还真就信了。”
楚瑞阳拿出一个果冻拆开，“太过分了！”
“渣女！”贾一聪也拿了一个，一撕，封口掉了层皮，没开。
他看着果冻泫然欲泣。
楚瑞阳赶忙把手里这个塞给他，“这是好事，咱及时止损。”
“相信我，她以后肠子都能悔青。”
“真的吗？”贾一聪拿勺子挖了口果冻，眼泪汪汪的。
楚瑞阳：“真的，她就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谈恋爱有什么好？是游戏不好玩还是代码不好写。”
贾一聪说，“游戏好玩，代码也好写。”
“这就对了。”楚瑞阳说，“你想想，让你跟她在一起，但以后都不能碰电脑了，你愿意吗？”
贾一聪立马摇头，“不愿意！”
楚瑞阳乘胜追击：“你为了她连电脑都不肯放弃这还是爱吗？”
“顶多就是青春期的躁动。”
贾一聪点头，“有道理。”
楚瑞阳说：“所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努力，以后功成名就了让她高攀不起。”
贾一聪喝了口冰红茶，“你说的对！”
……
半小时后，小胖子抱着一箱零食包装袋出门，神采奕奕精神饱满，随时准备撸袖子干一票大的，还跟肖绝打招呼，“大神，有时间一起吃饭呀。”
肖绝说好，“你加油。”
贾一聪握拳：“我会哒”
送走贾一聪，楚瑞阳在桌边咕噜噜喝水。
肖绝说他，“你不去搞传销真是可惜了。”
楚瑞阳嘿嘿一笑，“我就当你是夸我口才好了。”
他喝完水去阳台刷牙，状似不经意的说，“贾一聪挺有天分的，你可以跟他多来往来往。”
“是吗？”肖绝敛眉，拇指和食指在桌上轻敲，“何以见得？”
“凭我这一双慧眼啊。”楚瑞阳从阳台探头，“咱们学校论坛就是他弄的，真挺厉害的。”
他以为肖绝不信，继续说，“你别看就是个小论坛，水平挺高的，他还给自己留了后门。”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肖绝说知道了。
楚瑞阳狐疑，“没敷衍我？”
“敷衍你干什么？”肖绝好笑，“下周就找他吃饭。”
得到了满意答复，楚瑞阳回到阳台继续刷牙，心情似乎还挺好，边刷边哼。
“嘻唰唰嘻唰唰，噢噢……”
听着阳台欢快的哼唱声，肖绝摇头轻笑，漆黑的眸子里有了些许暖意。
虽然接触不多，但他可以肯定，上辈子的楚瑞阳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管是他刚刚苏醒时若有似无的试探，还是觉得他有严重洁癖时的举动，种种迹象表明，楚瑞阳很了解他。
或者说很了解上一世的他。
可是……为什么呢？两人上辈子的交集是在楚瑞阳回国以后，他去世的前一年，点头之交罢了，算得了什么，值得楚瑞阳特地介绍贾一聪给他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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