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当成他的替身，一个根本不如他的替身。”
“你从不会问我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就按照虞溪的习惯来决定。我有自己的名字，我没有剑道的天赋，可你却从不会在意这些。”
“你看不见我的努力，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们都觉得我的修为、我的一切，都是因为得到了剑尊的青睐。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鄙夷我，却又羡慕我，嫉妒我。”
沈汐怔了怔，干涩地说，“我从不知道这些……”
喻曦深吸一口气，“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即便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虞溪，却依旧连师徒的名分都吝啬于给我。你知道他们背地里是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以色事人，哈哈哈哈！”
“哈哈哈！我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你纯钧剑尊的一个男宠！”
沈汐艰涩地说，“我从未这样想过……”
“是啊，您是高高在上的纯钧剑尊，怎么会在意底下人说些什么？又怎么会在意旁人怎么看我呢？”
清远喝道，“这些与师姐何干？哪怕你有怨，有恨，又与师姐有什么关系？”
“师姐从没有对不起你！”
喻曦冷笑，“的确，她没有对不起我。”他走到清远面前，摊开的掌心里是一枚裂痕遍布的混元签，“清远真人，还记得这个吗？”
清远一怔，神色忽然变得复杂。
喻曦盯着他，“你引我去魔界，又费劲心机让我获得前世的记忆，是为什么？”
清远沉默。
他意兴阑珊地说，“不重要了。”
喻曦一挥手，一道黑气没入清远的体内，经脉被腐蚀的剧烈痛苦让清远脸色一变，他咬紧了牙关，喉间却还是忍不住逸出一声痛吟。
沈汐面色一冷，“放了他。”
喻曦冷笑不止，“剑尊，你还是没看清如今的局面。”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清远面色惨白，额间大滴大滴地落下汗珠，他断断续续地说，“你对我有恨，可师姐无辜。”
“无辜？”喻曦一挥手，又是几道黑气没入他的体内，清远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与此同时，他的修为在迅速流逝，不过片刻，就掉到了元婴初期。
喻曦漠然地说道，“我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沈汐闭了闭眼，“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一掐法诀，一道弥漫着血色的蓝色剑气震开了周身的黑气。
她一伸手，长剑横在了喻曦颈间。
喻曦震惊地看着她，失声叫道，“你没有被定住？”
沈汐从清远身上抓出几道黑气，又打入一道蓝色灵光，她叹息道，“你太小瞧化神修士了。”
她一合掌，就见黑气嗡鸣一声，化成了粉末，消散在天地间。
沈汐淡淡道，“心魔的确是个好东西，可要凭此制伏化神修士，哪怕有着阴、煞气的加成，却还是差了些。”
喻曦怔怔地看着她。
沉默片刻，沈汐叹了口气，“我从没有想过，你会这样恨我。”
她目光疲惫，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你说我不给你师徒名分，可你或许忘了，当年虞溪在最后的时候对我说，如果有来世，再也不要再做我的弟子了。”
喻曦愣住了。
过了半晌，他忍不住苦笑，“我不知道……”
沈汐看着他，眼里头一次坦然地露出悲哀，“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这些话，你从没有与我说过。”
“我当你是虞溪，尽管有些许的差别，可你还是他的转世，你们是同一个人。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是不愿意的。”
“你说我不问及你的意愿，可你为何不与我说？哪怕只要你说上一次，我都不会强迫于你。”
喻曦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沈汐叹了口气，“罢了。”
她运起灵力，蓝色灵光凝聚在剑尖。
喻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要杀我？”
沈汐避开他的目光，长剑一横，低声说，“虞溪是我的底线，清远也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喻曦的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他摇了摇头，慢慢地说，“如果有来世……”
沈汐闭上眼，轻声道，“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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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还有一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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