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老员工感慨地说。
“那姑娘是我们这栋楼的高岭之花，都冒着同公司恋爱影响晋升的风险上了，结果从来没有败得这么惨过。”
*
周朔满眼专注地盯着代码，没有注意到之前实习生的谈话。
午休时间刚到，坐在周朔旁边的一个自然卷小伙就将电脑往前一推，站起来欢呼道：“吃饭了！！！阿朔，走啊，你今天想去哪个餐厅？”
“饭桶。”
一个同事淡淡地吐槽他。
这个自然卷小伙，也是开发部的一员。因为他长了一头蓬蓬松松的天然卷毛，很像是绵羊，所以平时被大家叫作“小羊”。实际上他本人有个一本正经的名字，叫作“杨星”，可惜没有人care。大家还是叫他小羊。
小羊的工位和周朔相邻，两个人年纪又相似，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他们平时经常一起吃饭，因为周朔家交通方便，休息日有时候他还会到周朔家里打游戏。
杨星的性格和他的长相一样蓬松无害，乐观活泼。听同事开他玩笑，他也不生气，反而热情招呼：“富有，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啊？”
“不了。”
被叫作“富有”的同事，本名甄傅友。他穿上外套，随手亮了张黑卡，道：“我今天想去外面。”
甄傅友掏出来的那张黑卡，标志是市区某个五星酒店顶楼的旋转自助餐厅，卡的一角还标着铂金色的高级VIP字样。
小羊倒吸一口冷气：“你要去闹市区？来回不得一个多小时？赶不回来被黑扑克抓到怎么办？”
甄傅友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闻言高深莫测地笑了下：“那又怎么样？大不了被扣奖金。”
在场的人都知道富有家里有钱，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他一点都不在乎公司发的薪水，工作也不太上心，也不知道出来上班是干嘛的。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浑身灰扑扑的程序员也起了身。他眼底眼袋很重，有一种沉闷的感觉。他瞥了眼小羊和周朔，一句话都没和他们说，自己拿着工卡走出办公室。
这个人叫王泉礼，连小羊都不是很擅长和他相处。小羊见状悻悻地笑了笑，和周朔勾肩搭背道：“看来还是我们两个去吃。”
周朔昨天改bug改得太晚，今天不是很活跃，只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向最近的食堂。
正是饭店，大楼里熙熙攘攘，都是活动的人群。
谁料才走出开发部不远，忽然有一个行政部门的小姑娘带着哭腔撞过来，眼看就要撞在周朔身上。
周朔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躲，让那个小姑娘扑了个空。
小姑娘显然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有男人不解风情到看见有女孩子撞到他身上，第一反应会是迅速闪开。她的身体一下保持不了平衡，往边上一晃，眼看就要跌到。
幸好小羊眼疾手快，迅速扶住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然后，他就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的眼睛：“诶，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出事了？”
小姑娘抖得像个无助的小兔子，泪珠在眼眶打转，我见犹怜。
她说：“我、我笔记本坏了，下午还有报表要交。”
说着，小姑娘满怀希冀地抬眸，可看的并不是扶她的小羊，而是旁边的周朔。
可是周朔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点了点头，就打算和小羊一起走了。
小姑娘一愣，周朔的反应显然又一次不在她的预计当中。
但她好不容易有勇气撞过来这么一次，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小姑娘轻咬了下嘴唇，又鼓起勇气挽留道：“开发小哥哥，你们是不是很懂技术？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下次请你们吃饭。”
小羊也不是刚进社会的直男了，听到“下次请吃饭”这几个字眼，再看小姑娘惴惴不安的眼神，“啧啧啧”了几声，立即明白她目标不是自己，自觉地退到一旁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周朔和小姑娘。
然而，周朔看上去对小姑娘的话很不理解。
他偏了下头，说：“技术部不是有专门负责内部维修的人？打电话报修一下不就好了，我们不是这块的。”
小姑娘怔着：“可是……”
周朔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抬步就走，看都没看小姑娘。
这下女孩的眼眶是真红了。
小羊一边跟着周朔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小姑娘。等拐过了弯，他忍不住捶了一下周朔胳膊，道：“阿朔，干嘛不理人家小姑娘？行政妹妹多可爱啊，你想什么呢？！”
周朔停下步子。
他那张好看的脸上写满纯粹的疑惑，完全不理解小羊现在在说什么。
他歪了歪头，迟疑地回答：“在想……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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