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农闲,往日农民除了晒太阳和做些家务活,剩下的时间就都投入到了生命大和谐运动中。
春天的时候朱莉就看到了好几个农妇小腹隆起,她们挺着肚子帮家里的男人在田里干些轻活。有的甚至背上背着一个,肚子里揣着一个,在两块骨肉间费力地保持自己的平衡。她们明明年纪不大,却已经饱经沧桑。
快入秋时领地内多了好几个小孩,虽然跟朱莉没什么关系,但她还是命人给每个新生儿家庭都送去了一篮鸡蛋,希望能给母亲补补身体,尽管不知道她们中有多少能全须全尾地吃完这些鸡蛋。同为女人,她怜悯她们,但身为执政者,朱莉不认为将手伸进她们的家庭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至少现在不能。
一年一个,两年抱仨;越生越穷,越穷越生,对于穷人来说,劳动力就是最大的财富。对于朱莉来说,她既想要合理的人口结构,也想要巨大的人口红利。
随着村子的建设一步步迈向正轨,管理制度也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一天清晨,村里的通告栏上张贴了一张告示。经过这些天的学习,有好些人已经能认识几个简单的字了,他们围在通告栏前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告示的内容。
“早上……十点……所有,人?……各种…事情。”卡尔磕磕绊绊地读着通告栏上的内容,短暂的学习还不足以令他读懂全部文字,但他仍很得意,至少他能认识一半的字儿了不是?
安东尼站在通告栏前环视了一圈人群,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个通知啊,是告诉大家,明天早上十点,大家都到仓库门口来,”他补充道:“所有十六以上的居民都要来,不论男女。”
他挠了挠头,“城主大人说,要我们明天选出个村长来。”
听了这话,人群纷纷议论了开来。选个村长?怎么选?是说……他们中将有一个人会是村长的意思吗?
安东尼看着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着,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大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本来他也以为,之前城主大人一直没提,是想把村子送给城堡里的大人们,或者奥古斯汀大人,或者怀特大人。
大领主的会把自己的土地再分给自己信任的小领袖,向来都是这样。
他们这一小搓儿人,是上次逃离时留下来的。原来的村长是上任村长的儿子,自从他带着村里的财产家仆还有好些村民跑了之后,村里就再没个管事儿的。现在说要重新选个村长来,大家一时间都觉得很是新奇。
实际上除了奥古大概知道一点儿朱莉内心的想法以外,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朱莉翻看着登记着村民信息的册子,奥古就坐在她对面,盯着蝇头小字的时间长了,朱莉放下纸笔转了转脖子。一个由无数小封地组成的领地会不可避免地行动迟缓,效率低下,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看朱莉累了,奥古斯汀扶着朱莉的肩膀把她推到了窗边一定让她去休息,自己接替了她的工作。这份新制成的登记册就像朱莉那个时代的户口本一样,清清楚楚地登记着村里七十多口人的年龄,家庭,房产,田产。奥古斯汀快要对这样严密的信息登记叹为观止了,朱莉叹了一口气,若非无奈,她也不想做个莫得感情的信息收集器,整合信息是高效率的第一步。
朱莉尤其重视第一次村民选举大会,当天早上,她让吉娜拿出很久都没穿过的象征着家族的华贵紫色长裙,放下了长到腰际的浅金色长直发,长裙中穿插着的金线和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当她接过奥古斯汀递过来的马鞭时,听到对方赞叹道;“亲爱的,你今天美极了。”
第一回参加这样新奇的事儿,西落之地的居民早早就围聚在了仓库门口。当朱莉出现在村民面前时,大家眼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了惊艳,还有不少小伙子悄悄红了脸。小孩子最容易被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一个还在妈妈怀中的小女孩紧紧盯着朱莉“妈妈妈妈,她好漂亮我好喜欢她哦~”
朱莉站在看台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安东尼,之前朱莉暗示了他些什么,果然他今天格外地精神,还刮掉了他那一脸络腮胡,换上了一件看起来不那么破旧的衣服。
朱莉之前二十多年里最讨厌开会了,无论是上学的时候开班会,还是工作后的各种会议。她抬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人群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朱莉言简意赅地说道;“今天大家都聚在这里,是为了选出大家心目中的村长。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满意的人选,只要你想,你也可以站到台前,让大家投你一票,选你做村长!”
朱莉这一番话激的台下的人心潮澎湃,当即有人大声问道:“真的吗城主大人?我也可以做村长?”
“当然,只要你赢得了大家的支持。”朱莉沉声说道。
朱莉继续补充道:“这次的选举,我不会干涉大家的选择,无论是谁,只要大家选择了他,那么我身为领主也会支持他。只是,我要提醒大家要想好一件事,你们选出来的那个人关乎到大家以后生活的方方面面,切莫因为一时的好感或是冲动,浪费了自己手中宝贵的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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