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汀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再一次被朱莉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这让他有几分烦躁。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如果您能讲给我听,想必我可以为您分忧。”
朱莉长叹一声,“你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领主如果不能让领民对自己的生活满意,会发生什么吗?”
“另一个世界?什么世界?”
朱莉径自说道“那个领主,会被杀死的。会被愤怒的群众推上绞刑架,会被他们抓出来送上断头台……”
奥古斯汀打断了她的话,“那是撒旦的世界吧。”
朱莉笑了,“不,对于我来说,那才是真实的世界。”
奥古斯汀沉默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那才是真实的世界,半晌他说道;“领主是神明的化身,领主的旨意即是神的旨意。如果胆敢以下犯上,便是对神的不敬,会受到神的惩罚的。”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神……”朱莉突然想起自己的穿越和系统,卡壳了一下,她补充道:“至少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种神。”
朱莉本以为奥古斯汀会大惊失色,至少也会反对她。没想到他嘴角翘了翘,嘲讽地笑道:“原来城主大人也会有这样的臆想。”
“在母亲去世的时候,在我被追杀的时候,我虔诚地祷告,祈求神能听到我的声音。我的兄长,他做了那么多错事,神明为什么没有降罪于他,反而是我们……我的母亲,我的仆人,是因为神不喜欢他们吗?”
朱莉轻轻附上了他握紧剑柄的手,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垂眸看向朱莉,看到了她眼中隐隐的担忧,咽下了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还好,神没有完全放弃自己,至少,让自己遇到了她。
回到城堡的朱莉痛定思痛,又拿出了地图和笔记本重新振作起来,自诩为优秀执政者的女人绝不低头。
她打开城主系统,看到几乎每个人的头像上都显示有+1的信仰力数值,这才稍微地放下心来,平民的要求真的很低。累计的点数已经到了两千,可朱莉却没有了当初第一次兑换时的激动与兴奋。
她本想兑换糖甜菜种子,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糖都是奢侈品,制作糖需要的原料需要去遥远的东方进口,而原产于西欧本土的糖甜菜是在十八世纪才培育出来的。
但因为已经是秋天了,现在兑换了也用不上,朱莉考虑再三,最后用这两千点数兑换了两头奶牛。
据她所知,只有贵族的庄园才能饲养这种牲畜。平民既没有钱财买奶牛,也承担不起饲养奶牛的饲料。在王都的时候,他们家在周边的乡村养有奶牛,庄子里的奴仆每天将新鲜的牛乳运送到庄园来供主人一家消耗。
城堡里的众人对于经常出现在城堡后院的物种已经见怪不怪了,吉娜抚摸着奶牛的脊背笑眯眯地说:“真好,这下就能给主人煮牛乳喝了。”
两头奶牛被牵到了城堡东边和森林交接的地方,那里有一大片草地可供这两只牛填饱肚子。朱莉叫金在边上围了高高的栅栏。封闭的栅栏边上一个半人高的牌子,牌子上面写着“朱莉的养牛场”。
奶牛每天都能产至少十公斤的奶,朱莉不怎么喜欢喝牛奶,反倒是奥古斯汀和玛利亚喝的最多。剩下的牛奶都被吉娜做成了乳酪和酸奶隔三差五地送给村里人。
又过了几天,等到地里的土豆也被挖出来,地里什么都不剩的时候,朱莉去村子里考察了一番。
她叫来了安东尼和其他几位农民,问道;“给我讲讲你们都是怎么种地的?为什么产量这么低?”
几天都没有见到城主的安东尼被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问呆了,他本来以为城主大人会夸奖他们的……
一个瘦高个农民回答道:“回大人的话,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种地的啊,今年的产量已经很多了。”
“你们有没有施肥?用什么做肥料?”
“一块地分成几份来种?休耕吗?”
“春耕之前翻地吗?”
……
一连串问题问下来,朱莉收获了一连串摇头,她只能扶额叹气。她也不是很了解农业,但初中生物课上学的那些知识告诉她,按照这种耕种方式,能高产才有鬼了。朱莉痛苦地扶住了额头,她想念现代的生物技术了,再不济有个《农政全书》都能好很多啊。
她谆谆善导,告诉大家以后可以把土地分成几块轮作耕种,这样既可以一年多种多收,余下不种的土地也可以得到休养。在播种前要深耕土地,这样土地的肥力才能更好吸收。在作物生长的时候还要施肥,肥料可以是人畜粪便……
几个男人听的云里雾里,朱莉不忘叮嘱安东尼回去以后在村里的布告栏上写个告示好让大家都知道。
忙完这一系列事儿后朱莉又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下一个项目。
一个月后,一家挂着“茜茜食品屋”招牌的店在陶利玛和西落之地边界上开张了。
走进店内的客人无一不对店内售卖的商品感到疑惑。晒干了的木耳,老板说要用水泡开才可以吃,但不可以泡太久。风干的山楂干,老板说可以泡水喝也可以嚼着吃。鸡蛋羹,据说是用鸡蛋做的,但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不过店里还是有一些常见的食品的,像是鸡蛋牛乳乳酪一类的。
因为陶利玛只有春天才有来往的客商,镇子本身的商贸并不很发达,因而这家店虽然开店的时候悄无声息但过了一阵子大家就都知道有这么一家奇怪的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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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话说,作者特别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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