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又哭了？”他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着。
看到梵浩哭李玄留也不是滋味，他是了解梵浩的身世，他年纪小却独自承受了许多。他知道他心思细腻缜密他害怕许多东西，这些他都知道。
梵浩睡觉喜欢做噩梦也喜欢说梦话，每次的梦话也就是固定的两句，一句‘我怕，别丢下我。’一句‘我怕，别走。’
抱了一会梵浩推开他，他扭过头语气里是万分嫌弃：“你身上太臭了…”
“……”李玄留的心口再次被他刺了一刀，不过他早就习惯了。
“走啦，赶紧着，回家洗澡。”
梵浩‘嗯’了一声，他跟在李玄留身后，楼道的灯又坏了，踏入楼道他怕黑他下意识抓住李玄留的衣角，此刻的他也不管他身上臭不臭有没有猪粪了，他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李玄留走一步他再走一步。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走了许久才走到自己家门口。
李玄留掏出钥匙试了好几次才插进钥匙扣，他走进房间四处摸索着找灯绳，梵浩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我的天可算是找到了！”摸索了将近半分钟左右李玄留才找到灯绳。
他拉了灯绳一下，灯亮了、只是刚刚通电的电灯泡没有很亮，灯泡的光很微弱，只是勉强照亮了这个不大的房间，灯亮了以后梵浩才松开他的衣角。
梵浩深深叹了口气。借助灯光李玄留才发现他脸被冻的通红手一样。
“很冷吧？你等着我去烧点热水，我再去往炉子里添两块大碳把暖气片烧热乎了，省得你大过年的感冒。”
“嗯、”梵浩瘫坐在椅子上，他现在很累，肩膀酸疼，腿也酸的难受，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看着李玄留忙碌的背影不知怎的心头涌上了异样的感觉。
“你累不累？”在冰天雪地里站了那么久又走了那么长一段路怎么会不累？
“嗯？”李玄留正在往壶里灌水，水声有些大大，他没听清梵浩的话。
“我问你累不累，你要是累先过来歇会再烧水。”
李玄留拿着的水壶很大目测有四五十厘米高。
“我不累，就是烧个水而已能有多累？”李玄留回答道。
梵浩‘嘁’了一声，他现在很累以前在外流浪的时候也没有走这么多路，流浪的时候他一天走不了多少路，每次感觉到脚微微酸疼他就停下坐在公园的石凳上休息，等休息够了再继续流浪，他从来不会让自己累着。
李玄留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他忙东忙西在客厅各个地方找东西。他从厨房的一角拽出一个大木桶，木桶很大，是用来泡澡的那种。
看样子木桶很久不用了，上面积了很厚一层灰尘，于是李玄留找来了抹布把整个木桶擦的干干净净。
木桶有些大大、他擦了很久才擦干净。做完这一切的他伸了个懒腰，水壶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水也好了。
“还真是赶巧啊！水在这个节骨眼也好了！”他把烧好的热水倒进了木桶里接着又兑了些凉水，他把手伸进去试了试温度，刚刚好温温乎乎的泡着也舒服。
“梵浩过来，你先洗，你洗完了我再洗！”
梵浩听到李玄留叫他走了过去，他伸手试了试温度，刚刚好，温温乎乎的。
梵浩脱掉棉服，脱掉了裤子、正准备脱毛衣的时候他才发觉李玄留在看他。
“你看我干什么？”他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
“咋了？你继续脱啊！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你怕什么？”
“你转过去！别看我！”
李玄留傲娇的‘哼’了一声：“嚯，你这样搞得我多么想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谁稀罕看？瘦的和个小鸡子似的，又瘦又矮身上一点肉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倒是转身啊！”
“转过去就转过去！”
李玄留转过身，梵浩有些怀疑他过了两三分钟见他不会突然转身才脱掉了毛衣和毛裤还有内裤，脱的一干二净的梵浩马上投入了木桶的‘怀抱’。
听到水声的李玄留转身，他一脸坏笑的靠在木桶旁边低下头往木桶里看。
梵浩跟随着他的目光下意识看了一眼，这让他红了脸。他连忙捂着自己的下半身他羞得满脸通红：“李玄留你看什么看！你可真不要脸！”
“我就是不要脸怎么了？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李玄留继续看丝毫不在乎梵浩的感受。
“你个臭不要脸的！”
可李玄留表示：“要脸没用，还不如不要脸。”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我这可不是不要脸！我这是脸皮厚！”李玄留听着梵浩一口一个‘不要脸’有些不舒服于是就纠正了一下。
“那你脸皮厚过池塘里的淤泥了！”
李玄留不以为然接着继续看一边看一边发出感叹：“啊！梵浩你可真白啊！你腿也白！”
“你你你！”梵浩被他弄的说不出话的来。比起气他更多的是羞。
“我我我、我怎么？你说啊！”
“你卑鄙…”
李玄留打断他抢先回答：“我卑鄙无…耻下流臭不要脸、这些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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