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栀不过是得他喜欢,所以溺爱了些……也不至于。
“老师为人称‘夫子’,就是因他入仕前已是一代大儒,他治学严谨,修德齐身,是不会暗害女子的,他不屑。”
圣洇流安她的心,“这回征西,正要拔营转地,孤与夫子在前,你随后。”
“孤给你绊住夫子。”
娇栀努努嘴,“你怎么不带我一起走。”
圣洇流失笑,“孤也想……但夫子见了,不更是头痛?”
便一槌定音,“你乖些,别见着夫子就好。”
“我才不想见到他!”娇栀一点不客气。
圣洇流:“……”
只能悻悻闭嘴。
心想女子就是变得快,明明一见祁原就吓得什么似的,只会在他面前豪横……
就是因为笃定他喜欢她么?
应当是的。他想着,又觉得可爱。
“殿下,贺将军在外帐侯见。”
圣洇流道:“孤马上出来。”
娇栀收敛,圣洇流这般正色……可是元国那边的事?
“不许偷听!”圣洇流点她额头警告。
娇栀只能闷闷地看他的背影。
侍女们也都看住她,一点没有机会。
“馥姝,过来。”娇栀以退为进,“那件蛱蝶穿花图案,浅鹅黄底色的绸褂呢?”
“在柜子里,这便就去取。”馥姝正要取。
娇栀叫住她,“不必了,只是问问在哪里。”
又不经意道:“听说陈国画院选拔人才是命题图画,那题目是陈帝出的?”
馥姝自是不愿提前陈,毕竟身份敏感。
但娇栀问了也只能答,“命题图画是考校之一,题目确实是陈国末帝亲自所想。”
“那柳恪一定画技很烂喽?”娇栀嘲笑。
馥姝想了想,近前道:“柳恪是被画院选拔淘汰之人,他还心存不满,执意进画院面君,为此毁坏画院不少林木盆玩。”
馥姝声音低下来,“他后来竟也敢做出封城那等可怕的事……姑娘,您千万千万不要与那柳恪扯上干系,他是条疯狗,见谁咬谁。”
娇栀偏头看馥姝,眨眨眼,“你知道的不少嘛。”
馥姝垂首,惶恐道:“柳恪的疯子称号,百芳皆知,那一日画院放榜,我随府中嫡女给画院中的画生送笔,恰恰撞见柳恪发疯…”
又道:“姑娘,我这可是毫无隐瞒。”
娇栀鼓了脸颊,又哼一声。
馥姝见她未曾骂,就又梗了脖子劝,“您还是多用心在殿下的事上,您得殿下荣宠,也不能全由殿下主动,得有些自己打算。”
“您得收敛些性情,”馥姝被娇栀看着,不敢往下说了。
娇栀还未想过这小侍女这样多话,简直像个嬷嬷。
问:“你多大年纪?”
馥姝回:“十七。”
与她同岁么?
娇栀向馥姝招手,示意附耳。
馥姝惊疑不定,最后险些惊叫出来,娇栀捂住她的嘴。
“这几天给我把事情办了。”
娇栀为难人,“不然我就跟殿下说,你伺候不好,没必要活着。”
馥姝咬唇,快要渗血。
娇栀见监视她的一众没兴趣听她说话,心里安心一半。
拉着馥姝的手,甜蜜蜜地笑起来,“姐姐就去见一见嘛,不会有人发现的。”
馥姝还在那句威胁里没出来,回过神却是娇栀的笑靥。
“姐姐,去嘛。”是娇栀在唤她。“馥姝,馥姝去吧。”
馥姝头脑恍惚一会儿,道:“那姑娘答应我,一定收敛一些,看些脸色,别叫太子动怒。”
娇栀:“……”
“行。”娇栀艰难吐出一个字。
往日骗人骗得多了,这么这回倒不好开口。
“那馥姝听您的。”馥姝又郑重道,“您也要信守承诺,这也是为了您与殿下的长远。”
娇栀小声嘀咕,“我与他能有什么长远…”
最多也就几个月。
但看馥姝怎么郑重其事,也只能应了。
应了之后,她想,她凭什么应付这个小侍女啊?
“你放心好了,过段时日,圣营无暇顾及柳恪的。”
娇栀料想,这动乱可能就在拔营之机。
她今日挑衅祁原,还是不够,得再添一把火才行。
......
祁原把暗卫呈上的纸卷拍到桌上:“竟还真是有勾结!”
纸卷上画着水木游廊,但也是推敲再三看出的。
只是绘着三两水纹,几道粗网,粗网上又顶着几片方块,算是瓦吧。
“这是十里水廊,”祁原指着,“柳恪从前就在西南角至景山的十里水廊放了伏兵。”
“现下虽是破了据点,但难保他勾结元国……”祁原又指图纸上的一点朱痕,“就是那个妖女,丹砂只有主帐存,只有她做这种事!”
暗卫道:“可要知会殿下?”
“不,去叫贺连山。”
祁原手敲着桌面,“让那一千人在驻地待命,明日兵发。”
“是。”
祁原心凉,娇栀居然就这样对太子。
太子待她情真,次次对疑处视而不见,次次放过。
分明不信娇栀那层假身份,但又为她人前遮掩……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可是堂堂太子!
娇栀叛得也好,早早结果这个祸害。
今上若对太子满意九分,那差的一分就是未成婚。
邺家姑娘与太子同岁,男子这个年纪是未及冠,尚且少年英才……女子,可就是有些难嫁了。
正好这回解决了娇栀,为往后千秋大业绝后患。
否则邺姑娘的父亲邺文琰……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祁原把那纸卷攥到手里,然后抚平收起,装在木盒里。
功成之后,就是娇栀勾结柳恪动乱圣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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