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司徒南桢这再自然不过的回答,肖静言却自然不起来了。他承认,即便自己控制的再好,司徒南桢偶而不经意的一句话也能搅得自己心绪不宁。司徒南桢就是他肖静言这辈子注定逃不过的劫数,永远也过不去的砍儿。这个认知让肖静言无奈的苦笑出来。
司徒南桢不明白肖静言怎么就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虽然是笑却怎么看怎么透着几分凄凉。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的这么多年过去,好像很多东西都变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变。”
就像你依然可以无知无觉轻易的就抓住我的心,还有——我依然对你无所适从。
如果此刻司徒南桢能够再仔细看看肖静言,就会发现肖静言在说这番话时故作平静的外表下透出的那一抹无能为力的哀伤。只是这情绪一闪而过,被案子搅得七荤八素的司徒南桢没能捕捉到。
司徒南桢有自己的考量,此刻他脑子里来回反复着肖静言刚才的分析,他觉得从肖静言的角度看,或许能看到他们曾经或是容易忽略的东西。于是他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肖静言,一会儿陪我去趟张毅家,我需要从他家人那再寻找突破口,你到时候帮我分析分析。”
“可我不是……”
“哎呀,说你是你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讲究,案子破了才是硬道理。”
于是,四十分钟后,肖静言跟着司徒南桢坐到了张毅家客厅的沙发上。
张毅的妻子苏兰此刻坐在两人对面,面色凝重。
“苏女士,我们这次来是有一些情况和您说明的。”
司徒南桢例行官方的说了开场白。
“是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吗?”
“您的爱人,张毅先生,目前涉嫌杀人,已经被我们暂时拘留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老公怎么可能杀人?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苏兰霍的站了起来。司徒南桢连忙示意苏兰坐下,不要激动,然后说道:
“是这样的,苏女士,您的丈夫张毅先生的公司员工王彬被发现死在家中,经我们的初步判断是他杀,而您先生和他王彬存在非正当的男女关系,而且张毅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所以我们有充分理由怀疑您先生就是凶手。”
“怀疑?那就是没有证据了?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抓人?我要告你们暴力执法!”苏兰越说越激动。
司徒南桢连忙劝阻道:
“苏女士,您不要这么激动,我们暂时扣留您先生是因为他确实存在嫌疑,我们这次来一是告知您这个情况,二是我们也想多了解些关于您先生的情况,毕竟我们最终的目的是破案,我们当然也不希望冤枉了好人,如果你觉得你先生是无辜的,那么就请您积极配合我们。”
司徒南桢说的很是客气,但却透出一股不容反驳的压力。苏兰仿佛也被司徒南桢那骨子里透出的压迫感震慑到,立刻安静了下来。
“那,苏女士,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苏兰点了点头。
“您和您先生结婚多久了?”
“六年了。”
“和您先生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父亲是大学老师,他是我父亲的学生。”
“那是自由恋爱了?”
“也不完全是,我父亲当时很喜欢他。觉得他很有才华,人品也好。”
“那您呢?您当时喜欢她吗?”
“警察同志,这和案子有关吗?”
“哈,随便问问,怕您紧张,缓和缓和。”
“我不紧张,您还是赶紧问有用的吧,我不想我的丈夫在警察局多待一秒。”
“嗯,好的,你们夫妻关系怎么样,或者说您先生对您好吗?”
“他对我很好的,每年情人节、七夕还有我的生日他都不会忘,都会送我礼物,他很在乎我的。”
“一般都送什么礼物呢?”
“包包、衣服、首饰,很多。”
“您先生平时在公司和哪些人关系比较密切?”
“他公司的事我从来都不过问的,我不清楚。”
“那他和王彬的关系您知道吗?”
“我不知道。”
“听说您先生的公司是您注资开立的是吗?”
“确切的说是我母亲投的资。”
“令堂是从商的?”
“我外祖父和我舅舅都有经营公司,我母亲倒没有。”
“好的,谢谢苏女士的配合,我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就不多打扰您了。”
“那我老公什么时候能回家?”
“这要看进展,不好说,当然,如果有十分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您先生没杀人,我们会立刻放人的。”
“那我能去看看他吗?”
“不好意思,以目前的情况您先生并不允许被探视。”
“好吧。”
“那苏女士再见,再次感谢您的配合。”
“再见。”
两人从张毅家出来,一直走出单元门司徒南桢才问肖静言:
“什么感觉?”
肖静言看着司徒南桢神情说道:
“你不是已经有判断了吗?”
“还真是瞒不过你。”
肖静言笑笑没说话等着司徒南桢继续说。
“我觉得张毅他们夫妇俩的关系并不像苏兰说的那么好,而且我觉得苏兰也不怎么关心张毅,张毅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除了刚开始表现的很震惊外,之后一直很平静,我感觉她对张毅没什么感情。”
“既然没感情,那张毅在外面有别的人她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肖静言听着司徒南桢的分析后淡淡的说。
“你怀疑她?”
“嗯,难道你没怀疑过吗?你问的那些问题。”
“确实,我之前也怀疑来着。”司徒南桢毫不否认的点头。
“可如果我说我现在也没放弃对她的怀疑呢?”
“你还看出什么了?”
“没,但就是觉得不对,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很别扭。”
肖静言说着不觉皱紧了眉。
司徒南桢看着肖静言认真思考又烦恼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和上学那会儿似的,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逗逗他。于是司徒南桢伸出手抚上了肖静言皱成了“川”字的眉头,调侃道:
“好啦,别皱着眉了,小心打成死褶熨都熨不平了。”
肖静言本来是在低头思考,哪料想司徒南桢的手就这么过来了,一时间肖静言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司徒南桢不知所措。
这咋还卖上萌了呢?司徒南桢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肖静言的眼睛依然没什么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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