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蛇立一直在原地看着，也没走近，直到管家给贺天换好药又重新绑好绷带他才走过来。
“怎么弄的？”
披上衬衫，贺天随便扣了几粒扣子，同时伸手把他的背头给揉乱了，一下子又变回了日常少年的模样。单手撑着下巴昵他一眼，贺天用食指指着自己伤口的位置“pia”了一声。
“被人从后面开了一枪，子弹直接穿过去了。”
“你没带保镖？”
“……”确实是贺天大意了，自从他在生日宴会发布了声明后，只要他出门他身后就有6个保镖跟着，一开始他还觉得小题大做，直到他被人从远处放了暗枪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索性子弹避开了所有内脏直接穿透他的身体，只是在他身体前后留了两个孔而已，在医院躺了两个星期他就出门了。
用医生的话来说，如果子弹卡在他的身体里造成的伤害会更大，因为子弹在人体内部会翻滚产生空腔效应，对人体内脏会造成的破坏性，贯穿了反而比较幸运。
回想起中枪的瞬间，贺天不悦地蹙了眉头，那是一种很糟的体验。很疼，他整个腹部都在绞痛，殷红的鲜血从他的伤口汩汩流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他如果没有惊慌害怕是假的，如果那颗子弹往任何一个方向偏离一公分，他大概不会出现在这里。
后来事情很快就查出来了，是被贺见两家联手击败的余孽，怎么也不甘心就瞄上了贺天。
那个人会被怎么样贺天不想问，整个霍克会的起家本身就伴随着血腥，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洗干净的。会发生这样的事在他预料之内，只是他没想到首次体验死亡的感觉会这么糟糕。
盯着贺天腹部的位置看了一会儿，蛇立直接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仰头对着天花板问道：
“所以你怕了？要我来陪你？”
单手撑着下巴，贺天偏过头看他，不急不缓地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你知道我躺在手术台上在想什么么？”
“呵，难道还是我不成？”
“对，就是你。”眼神澄澈，贺天第一次承认得这么坦荡。
贺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会想到蛇立，失血过多意识渐渐涣散之际蛇立的脸出在他脑海挥之不去。所有人里面他对蛇立的情感尤为复杂，就连他自己也分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
醒来的第一件事他就想找他蛇立，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好，让他陪着他，让他体验自己所有的喜怒忧惧爱憎欲。当初是蛇立把他推到了这个位置，现在他也必须陪着自己走下去。说他自私也好霸道也罢，贺天不在乎，他不会再放蛇立走了，这也是蛇立应得的。
“蛇立，就算前面是地狱你也得陪着我，如果你退缩我也会拖着你前行。”
闻言蛇立仰头轻笑起来，忽然就想通了刚才没想明白的事。原来贺天要的比他更多，他要的不过只是他情感的一部分，而贺天想要的是他的命，想要他献上整个人生。
“听起来还挺刺激的。”
“是挺刺激的。”
“反正我也跑不了，那就任凭贺先生差遣吧。”转过头看着贺天，蛇立释然一笑，表情竟有些超然。反正他对自己未来的人生也没多少期待，也许跟着贺天混还会有意外惊喜也说不定。从这一刻起，他的命属于贺天。
“那好吧说说看，要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贺天保持这原来的姿势看蛇立，他全身上下只有黑白两色，色彩产生的视觉冲击效果让人觉得冷硬可又在他身上又意外的和谐。薄唇轻启，他对着蛇立说道：
“过来。”
挑挑眉，蛇立起身没几步就走到他跟前，然后直接跨坐到他腿上，挑衅地直视他的双眼。
“然后呢？”
“张嘴。”
扬起嘴角，蛇立露出一个邪魅张扬地笑，缓缓凑近贺天的脸顺从地开启唇瓣。下一秒，贺天伸手拉近他的腰，扣着他的后脑勺强势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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