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祁琛见她久久看着林齐兆, 问道。
江书篱略微摇头, 她想问林齐兆的犯罪动机,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提警方不会透露案情相关信息, 就是事情已经过去, 林齐兆也已经伏法, 她细究起来, 没什么意义。
审讯完林齐兆,接下来该审讯林明山,周林把林齐兆送上警车后,就跟着祁琛进了审讯室。
江书篱靠在审讯室门边的墙上, 望着廊道墙角的长管灯。
楼道灯比较亮,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 视野便变得有些模糊,她闭闭眼睛,再睁眼时,审讯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
祁琛拿着文件从里面出来,阖上门的同时,抬起眼来看她,“有件事情, 我想和你商量。”
晕开的灯光成了些许亮点留在眼膜上,随着目光上移, 散布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
江书篱又眨了下眼睛, 没怎么听清他的话。
“什么?”
祁琛沉默一会儿, 沿着廊道向外走。
江书篱疑惑,跟了上去。
过了前台,祁琛没有停下的意思,江书篱错开视线看了下廊道另一端,正是派出所的所长办公室。
他是要去办公室谈?
所长办公室在最里间,还要经过调解室,会议室,社区民警办公室。正对着社区民警办公室的,是休息室。
江书篱经过休息室外时,刚才家暴案的女人正好被民警扶着走出来,她低着头,民警正在叮嘱送她去医院事宜。
一个女民警跟在他们后面,手上抱着还没合上的急救箱。
江书篱扫了眼,走了几步后,步子一顿,退回去,“能借用一下医用酒精吗?”
女民警在调解室见过江书篱,知道她是医生,“还要棉签吗?”
“如果有最好。”
女民警把医用酒精和棉签一起递给江书篱。
江书篱道了声谢谢,拿着去所长办公室。
办公室门开着,祁琛却没在,文件闭合着放在办公桌上,紧连着办公室的房间里面透出些光,隐隐传出水声。
江书篱没来过所长办公室,不知道那房间是做什么用的,不过她猜,应该是洗手间之类的。
把医用酒精和棉签放到正对办公桌的茶几上,水声就停止了,接着灯熄灭,祁琛擦着手从里面走出来,一条手臂上还沾着水。
江书篱侧开身,“正好,我想处理一下你手臂上的伤口,倒省得我再让你去洗手。”
祁琛看着办公桌上的医用酒精和棉签,没说话,把手臂擦干后,坐到办公椅上。
江书篱把医用酒精塞子打开,塞口往上放置,再打开棉签外层包装,“手臂伸出来,抬到……与胸口齐平。”
她本想说抬到肩膀的位置,可是祁琛太高,坐在椅子上,也没比她站着矮多少,话到嘴边又改了。
她的语气,倒真像是在对待一位病人。
祁琛也有“病人”的自觉,主动配合。
夏季警服是短衬,不用撩袖子,手伸直时,手臂肌肉跟着舒展开,紧实有力,线条漂亮流畅。
他刚洗了手,皮肤上的凉意还没有散去,棉签沾上医用酒精,在伤口上顿了一下,才开始擦。
祁琛手臂上都是小擦伤,擦拭过医用酒精消毒,就算处理完了。
“手掌翻过来,手背朝上。”
丢掉擦过的棉签,取出新的,沾上酒精,江书篱又有条不紊地说道。
祁琛再次配合。
手背上的伤口最深最长,江书篱处理得比较慢,身子也往下低了一点,祁琛稍微低下头,几乎可以碰到她的发旋儿。
江书篱身上淡淡的香气盈上鼻端,祁琛略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头,目光落在头顶的天花板。
“你要和我商量什么?”江书篱没忘记祁琛叫她过来的目的。
祁琛又把视线移回来,沉默片刻,说:“林明山,我打算把他送到临城养老院中心。”
江书篱手上的动作一停。
“姚琪涉嫌虐待老人,案宗已经移交,等孩子生下来,再进行服刑。林齐兆也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出来。”
那么,又剩下了林明山一个人。
他年岁已高,加之有伤在身,放任自流,终归不□□全。
江书篱想到林明山孤僻沉默的性子,确实是送到临城养老院中心比较妥当,至少,有看护看着,不会出什么事儿。
“你是想让我来对林明山说明这件事?”
“林明山不是老年痴呆患者,没有自我判断意识,他有自己的判断,他的归处,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是倾向于让林明山能去临城养老院中心的吧。
只是警方照本宣科般的帮助,林明山可能不会同意,所以想让她劝劝,毕竟,她是林明山的主治医生,关系比警方亲近。
江书篱心里忽的有些触动,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细腻柔软的心,不动声色,却倍觉温暖。
江书篱敛下眼眸,继续给伤口消毒,“好,我找机会和他说。”
“谢谢。”
江书篱挑眉轻笑,直起身来,把沾着血的棉签丢进垃圾桶,“祁所长是不是忘了,林明山是我的病人,只要是为他好的事,我不会拒绝。”
江书篱气质本就清艳慵懒,这一挑眉,带了点挑衅,像是波斯猫亮了爪子,又美又傲。
祁琛嘴角不自觉便有了点笑意,“我知道。”
林明山的审讯并没有很久。
他是案子的受害者,虽然为了保护林齐兆,在警方问姚琪孩子流产原因时做过伪证,但是案子的时间和属性划分,警方也无法处置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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