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瘦得硌手,憔悴的面容更是给人一种不久于人世的错觉。
寇苒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胸口泛痛,喉咙哽住,第一次心疼除家人以外的陌生男子。
“不是做梦。洛清,嫁我可好?”
她没有弯弯绕绕,直接切入正题,明显感到怀中男子单薄的身体变僵。
——他肯定以为她是为了负责才说出这番话的。
故意忽视僵硬后开始变颤抖的洛清,寇苒自顾自地继续说:“不是为了负责。我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对你,我是心悦的。”
--虽感情较浅,但终归是动了情。
察觉肩头有了湿意,寇苒喉中微酸,拍他背的力道愈发的轻。
“没事了,明日我便去你家提亲可好?”
明明早已做好的决定,问当事人时,却依旧小心翼翼。
埋在她怀里充鸵鸟的洛清大惊,几乎从她怀中弹出,头摇成了拨浪鼓,纤细的手腕像是要脱离身体而去:“不!不可以!!会毁了你,会毁了你的!!!”
虚弱的声音中甚至带了凄厉。
见他摇头不停,寇苒面色一凝,尽力将他稳住。
“洛清,洛清你听我说!”
“会毁了你的…会毁了你的…”
他口中喃喃的只有这一句话,最后因脱力昏迷。
寇苒眉头紧锁,扶着洛清躺下,拿过桌上叠放整齐的手绢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又替他诊了诊脉,寇苒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轻手轻脚地出门,回了家。
*
踏着月色回到家中,寇苒对照洛清的病情抓了一副药。合上门离开,肩上再次披上了银白色的月霜。
--
到了洛清家,寇苒先是到卧房看了眼洛清。见他还睡着,她退出卧房,进厨房忙碌。
袅袅炊烟消失在夜色中,也不知忙活了多久,蔬菜粥熬好的同时药也熬好了。
药味和粥味充斥在不流通的空气中并糅合,生成的味道那叫一个……上头。
一张清俊的脸被火烤得红扑扑的,浑身也暖暖的,寇苒干脆打开窗户,散散味道。
趴在窗户散热的时候,寇苒也想明白了洛清那时说那话的原因。
首先,贾大树刚去世不久;其次,古代女尊等同于古代男尊,丧妻的男子需守孝三年,且守孝期满后再嫁是不能回自己家的——相当于独自一人出嫁,没有爹家做后盾。
而在这种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的时代,没有爹家做后盾的男子,结局一般都不怎么好。
反倒那些个没再嫁的,挣得了贞节牌坊的美名。
低头看了看手心的纹路,寇苒笑了笑,心中平静如水。
三年,她还是等得起的。
将粥和药盛出散热,她灭了灶里的火,把剩下的碳用灰埋了起来。
等粥和药变得温热,寇苒端着回到了卧房。
洛清的脸色好了很多,虽然脸色依旧很苍白,但眉头放松了,由昏迷转向沉睡。
瞧他睡得那么香,寇苒还是狠狠心叫醒了他。
“洛清?洛清??醒醒,吃些东西再休息好不好?”
他的身体必须好好调理了,以后生不出孩子都是小事,更大的问题是会英年早逝。
她可不想还没尝过爱情的味道就当鳏妻。
在这个奇奇怪怪的世界鼓起勇气结一次婚,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洛清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虚无缥缈的视线落在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上,慌不择路的又闭上了眼,消瘦的脸上爬上了红晕。
她…她怎么还没走?!!!
昏迷前寇苒说过的话还历历在耳,如今那些记忆像自己有了意识一样,一个劲儿的往脑袋里钻。
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能烫熟鸡蛋,藏在被子里的手抠着被褥,那力道,估计能抠出三室一厅。
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寇苒,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知道,刚刚那番话是我唐突了。但那是我的心里话,我没有开玩笑。我也知道和你成亲需等三年,我可以等,这是我的诚意。”
顿了顿,她接着道:“如果你担心在这三年里有变数,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去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温柔磁性的声音中含着坚定,美好的未来与承诺宛如潘多拉魔盒,引诱他去开启。
洛清睁开眼睛,脸颊的红晕慢慢散去。
手撑着床坐起来,怯懦内向的人儿头一次这么坚定:“不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我们活着,就不可能完全和熟识隔绝。而且…奴的身份特殊,若真抛下一切与寇大夫你一道,那些世俗的谈论也会落在你的身上。”
到时,再深的感情,都会避无可避的出现问题。
他相信寇苒不是贾大树,但他害怕拥有后的失去,也怕自己那浓烈的占有欲。
既然如此,还不如从开始就没得到过。
--纵然,他想嫁给她想的心都痛。
寇苒端过温热的粥递给他,让他先吃。
沉默着接过,当粥一入口,鲜美的味道惊得他洛清瞪大了眼:“这是……”
寇苒含笑回答:“我熬的。”
“你的身体太虚,要好好调理。等喝完这碗粥,就把这碗药也喝了吧。从现在开始,我会监督你调理身体。你可别想偷懒。”
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洛清就呆呆地点点头,还沉浸在“寇大夫做饭”中不可自拔。
“君子远庖厨”不管身处哪个朝代,都无可避免。
文人学子觉得女子下厨简直有辱斯文,太郎郎腔,有失大女子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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