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心里作用。”阴丽华道，“中山太后有说过如何处置这事吗？”
“没说，只说她大体有数是谁做的，不劳我们费心。”阿兰道，又想起一事，道：“刚刚秋儿悄悄跑来告诉我说我走后不久中山太后把燕儿叫了去，说是让她在身旁侍候。”
阴丽华想了想，道：“那件事情就是燕儿做的。”
“啊？小姐为何这么说？若是燕儿做的，中山太后为啥还让她在身旁侍候？”阿兰问。
“你这几回从北宫回来都跟我说中山太后很平静，还对你很客气，你觉得这作风像谁？”阴丽华问。
阿兰想了又想，瞪大眼道：“婉儿！这女人不会是让婉儿给附身了吧？”旋即做出一副惊恐色。
“什么附身啊？别自己吓自己！你还记得吗，婉儿死的那日，你从北宫回来跟我说，中山太后说要让婉儿后悔，后悔用这样的方式离开！”阴丽华道。
“是啊，她是这么说的。”阿兰道。
“我觉得她现在在模仿婉儿。”阴丽华道。
“啊？模仿婉儿？婉儿苦口婆心劝了那么久都没用，死了她倒开始听她的话，按照她待人处事的方式去做了？”阿兰有些难以置信地道，旋即又道：“也对，这女人报复心里最强了，她想用这种方式报复婉儿，让她后悔！”
“管她到底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做呢，她真按照婉儿说的去做总归是件好事。”阴丽华道。
“是啊，婉儿也算没白死了！”阿兰道。
阴丽华扬唇浅笑。
*
57年春，刘秀病危，令钱五传旨乔屿，让他立刻入宫，乔屿顾不上收拾行李，快马加鞭飞速赶往京城，阿锦带着孩子后行一步。
一入宫乔屿便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急匆匆地来到玉堂殿，阿兰迎了出来，十多年未见她老了许多，步伐也缓慢了许多，而他也已两鬓苍白。
“你总算来了啊！”阿兰道，她脸上没一丝笑容，两只眼睛难掩的血丝与红肿。
“赶紧带我去见皇上！”乔屿道。
“随我进来。”阿兰说着转身走进玉堂殿。
乔屿紧跟了进去。
床榻前的帷蔓一层层拉开，跟着乔屿看见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吃了一惊，问：“是小姐病了，不是皇上吗？”
“姑爷已经……已经用不着了。”阿兰颤抖着声音道，旋即转过身子哭了起来。
“你这话何意？”乔屿不敢细想，抓过阿兰的手臂问。
“姑爷前日晚……晚上驾崩了。”阿兰哭着道。
乔屿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你快给小姐看看吧，小姐前日夜里……哭晕了过去，太医……太医说她无大碍，只是……只是伤心过度，可……一直到现在还未醒过来。”阿兰道。
乔屿踉跄着站起身，来到床榻边跪下身子，竭力平复下心绪后给阴丽华诊脉。
“小姐脉膊平稳，的确无大碍。”诊好脉，乔屿道。
“你们都这么说，可为何小姐总是不醒过来？”阿兰道。
“可能她不想醒过来吧，醒过来面对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倒不如睡着。”乔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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