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玉佛寺后门,推门而入,洒扫的僧人看见是我,急忙将门关好,带我去见主持。
“主持,多日未见,不知身体安否。”
主持让坐,“有劳殿下记挂,老衲身体康健,殿下今日到此,可是有事要办。”
“城中出了事情,本宫到此一避,还请主持为本宫安排,不要让外人知道本宫在寺中,这段时间,有劳主持照顾。”
“殿下不必客气,殿下礼佛之心老衲看在心里,殿下尽管住下便是,智能,将寺中侧房收拾出来,让殿下住下。”
“是,主持。”小僧答应后退下安排,我道谢后继续和主持畅谈佛经。
半个时辰后,智能复又进屋,“主持,侧房已备好,殿下可以过去休息了。”
“和主持聊了这么久,主持年纪已大,本宫就不打扰,先去休息。”
“殿下在本寺的这几日,老衲会暂时关闭玉佛寺,请殿下放心。”
“主持,若因本宫一人而扰了寺庙香火清净,本宫内心有愧。”
“现今天下,位居高位之人,大都对百姓盘剥,已致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而殿下却是真正一心为民为国为天下之人,殿下仁心,一位女子竟有如此心胸与气魄,老衲十分敬佩,这些,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如此,便多谢主持,本宫先行告退。”
回到自己房中,放下剑和包袱,换上一身道服,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拿起佛珠念经。
用完晚膳,在房中待着无聊,便到房外练剑,忽然,飞来一只鸽子落在地上,腿上还绑着信,抓过鸽子,打开信,是城中密探:
禀主人,清王回城后直接去往晋阳王府,一炷香后方才离开,其他与之前无异。
我将信放在灯前烧掉,提笔写下: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报,不得遗漏。
写完,放在信筒中,将鸽子放飞,回到房中躺下休息。
成王究竟何时履行约定,在此之前,按兵不动方可以明哲保身。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我身着粗布麻衣,头发随意挽了个髻,拿上帷帽,从后门悄悄出去,随意逛着,忽然,周围很是吵闹,顺着声音过去,周围都是人。
我挤进去,看见地上有一具尸体,一名官员带着仵作验尸,似是发生了凶杀案。
当胸中箭,杀人者力量、角度选择适中,是常年习武之人;手心掌中有硬茧,惯用兵器;离得有些远,看出的线索不是很多,抬头看到官员,是大理寺卿石安国,为防被认出,我将手中帷帽戴到头上。
验完尸体,我转身欲走,石大人叫住了我,伸手便想将我帷帽拿下,我赶忙阻拦。
“姑娘何故戴如此长帷帽,可是本地人。”
“回大人,民妇是本地人,只因近日脸上起了大片红疹,为防惊吓他人,因此每日出门便戴帷帽。”
官员似是并不相信,狐疑地继续盘问,“听姑娘声音很是好听,不知可否拿下帷帽让本官看看,本官认识很多大夫,姑娘不妨跟本官一起回府。”
我转身,放下一句话,“多谢大人,民妇不敢劳烦大人,先行离开。”
看着人离去的背影,石大人总觉得似曾相识,命案在身,不便停留,由着人离开。
回到寺中,进入房间,摘下帷帽,心中有些慌。石大人对自己甚为熟悉,是否已认出自己。用完午膳,拿着念珠,去了前殿,在佛祖面前,颇为安静。
主持带人前来,看见公主如此虔诚礼佛,笑着到公主面前,“殿下,每每心中有事,便会走到佛祖面前念经,以此消解,殿下可愿与老衲讲讲,也许老衲可以使殿下开释。”
“主持,人一生,必须要经历坎坷,方能成长,对吗?”
“佛家有云,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殿下,持本心,坎坷对己一如浮云。”
“多谢主持宽慰,曾经求签之时,也有人如此对本宫说过。”
“老衲知道,朝政繁杂,待久易迷失本心。”
“多谢主持,本宫先回房,对于主持今日的劝解,本宫会好好想想。”
“殿下,玉峰师父现下正在房中等候,说有急事上呈。”
我连忙站起,向主持行礼,进了房中,刘内侍看见我,将一份邸报送到我手中,打开看完。
“朝上怎么样了。”
“殿下不在,太后趁机发难,联合几个谏臣,以先帝之例要陛下立太子,晋阳王殿下因为抢婚被陛下禁足府中,因此朝上有不少人上奏立二皇子刘骐为太子,并提王美人位份,陛下在勉力压制,可是再过几日……”
“母后怎样。”
“昨晚太后下旨,将娘娘送到佛堂跪了一晚,见娘娘仍旧未表态,便送了数十卷佛经,要娘娘三个时辰内抄完,否则停娘娘一日膳食。”
“太后如此做是为了逼本宫回宫,”说完,便开始吩咐,“刘内侍,你立刻回宫,每日信鸽回报,另外,你今日未曾见过本宫。”
“殿下,您的吩咐奴才从未怀疑,可今日,奴才很是不解,您一直心在朝堂,尽力维持朝臣各方势力平衡,可为何如今不愿重回整肃。”
“这个时候本宫回去,会让父皇陷入抉择之中,本宫不想让父皇为难,本宫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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