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有些吃惊，来回看了眼沈南斯跟虞欢后，才讪讪笑半开玩笑道：“哎呦，小虞啊你怎么说辞就辞了呢，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挖人呐。”
虞欢只能赔笑。
人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林如海嘴里说着要赔罪，拉过虞欢在旁边坐下。跟沈南斯隔了好几个人，余光里还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林如海搓着手，劝酒的话张嘴就来，让虞欢根本没法拒绝。以前合作，没少对人有点肖想，碍于沈南斯做事不能太明显，虞欢又八面玲珑，总不能得手，一来二去的，看的见着吃不着心里总是痒的。
现在少了博誉的保护壳，还能让人再跑了算怎么回事。
虞欢脸上挂着笑，眼角弯成两道月牙，妩媚中添加了些小姑娘的娇，“如果在平时，林总敬酒肯定要喝，可是今天跟朋友来，我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以后还要在这行混，少不了以后还会碰见，虞欢不想得罪。可是林如海吃相太过难看，其他几个男人心知肚明交换目光，场面多少有些尴尬。
“这有什么，叫你朋友一块不就行了，对不对沈总？”
从刚才到现在，沈南斯就没说过一句话。他靠着桌子，老神在在吃了口菜，闻言垂下筷子笑眼睨着林如海，“饭局是林总安排的，我哪敢吭声。”
说完，筷子往前，继续吃菜。
期间，一眼没落到虞欢身上，比陌生人更漠然。
这样的漠不关心的助长了林如海的焰火，端着酒杯一手搁在了虞欢的肩上，道，“喝几杯酒也要不了多久，怎么，还不许老朋友叙叙旧了？”
“这样吧，林总，是我虞欢做事欠考虑了，我自罚三杯向您请罪了。”虞欢起身，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咸猪手，接过了酒杯仰头喝下。
又倒了两杯，一口干。
酒精浓度够高，绕是虞欢酒量不错三杯喝下去也晕的很，喉咙里像是被点了把火，烧的厉害。好在之前吃了点东西，没蔓延到胃里。
酒杯反过来，滴酒不剩。
她酒量好，却上脸。
浅淡的红爬上双颊，眼睛里有被揉碎的灯光，虞欢声音很特别，少见的烟嗓，也有女人的柔。
酒桌，本该是她的主场。
她似嗔似娇，就算谈的工作也不见枯燥，每个字从她嘴里蹦出来都成了耐人寻味，哄的人舒舒服服的。
“要是这还不能让林总消气，那只能改天约林总吃饭了，现在也不好再继续打扰。”
以前的玲珑有用，是因为对还心存忌惮，现在她出了博誉，在别人看来多少有点负隅抵抗，还有些不识好歹。
林如海油盐不进，一心想叼上这块肉。
僵持下，电话响的及时，虞欢从来没觉得纪行止三个字这么顺眼过。虞欢扬了扬手机，“林总，抱歉啊。”
“小欢儿，对不住了，哥们儿得去宠幸我的小雏菊了。”
虞欢笑容不减，温柔的腻出水来，“遇见熟人多聊了几句，嗯，很快出来了。”
“不是……我真得走了，她又来电话了。不跟你说了，我走了。”那边急哄哄的就挂了电话。
“……”
“好，门口见。”尽管心里已经将纪行止撕成了碎片，可是虞欢表现得像真有那么回事的，无奈耸肩，“林总，下次见。”
林如海啧了声，吩咐旁边的助理：“还不去将小虞的朋友请进来，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就喜欢广交朋友。”
“……”
所以说大多数男人下半身一冲动了，脸要不要都是后话了。虞欢心里泛起冷笑，也不再扭捏坐下来，笑：“就一实习的孩子别吓到人，既然林总盛情难却，我让他先回去。”
“好，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小虞。”林如海笑眼逐开，又为虞欢满酒添菜的，殷勤的令人反感。
虞欢受宠若惊的一笑，双手端起了酒杯，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咸猪手。
几杯酒下肚，酒桌热闹起来了。
工作没怎么谈，大多都是跟女人有关，具体虞欢没怎么听，有几个荤段子，男人心照不宣的笑的肆意。
一道目光，始终盯着自己。
腻的像是糊上了层猪油。
自始至终，沈南斯都没怎么参与。
偶尔说到有意思点的，他笑容也很淡，手动动作也没停。自始至终，这一桌子人只有他在认真进食。
这家店的碗碟典雅别致，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见，有种精巧的美感。男人的手指修长，白皙削瘦，血管清晰可见。
虞欢很少回忆起那天晚上。
可是那双手好看的犯规，扣着她的脸时吻来时，她有那么一刻晕眩。
“沈总，这杯我敬您。”
虞欢倒满了酒，举杯，眼角处带着点光亮。
“嗯？”沈南斯手上的汤碗没放，似笑而非得看着她，“难得虞小姐还能记住我这位糟糠前老板。”
糟糠前老板，怎么听都有种幽怨。
林如海好奇问起原由。
沈南斯也毫不避讳，三两句说了虞欢主动辞职，杀伐果断，干净利落。漆黑眼眸玩味的看她，挪揄道：“都说工作如恋爱，这分手分的太快，我这心里还没缓过劲来。”
有人拿探寻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
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彼此的关系。他一向玩是玩的开，可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他沈南斯。在这件事，他有自己的原则。
可对方是虞欢，或许原则下总有特权。
虞欢垂眸抿唇一笑，再抬眼时长睫毛上翘的弧度能剜人心，媚骨天成，“呀，看来就这么几杯诚意不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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