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不欲和他有所牵扯,低着头,避免视线与薛名垂接触,只想静静的离开。
然而终究让薛名垂看到了,薛名垂在这鬼地方做下人做的事纯粹遭薛名城陷害,薛名城胆大包天与谢家公子赛马,赌什么不好赌画石头,薛名城被他老子关在府里,承诺还得他来兑现,薛名垂再不想外出走动,也不得不来。
毕竟,等薛名城出门的话恐怕就半个月后了,那天回府,薛名城被他父亲抓着现行,揍得遍体鳞伤,没十来天下不来床。
他无意抬头,瞥到埋着脑袋的安宁,神色微怔,周纪沉对傅安宁起了杀心,依着周纪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除非化解两人的冲突,要不然安宁迟早会死在周纪沉的算计下。
“傅大小姐。”薛名垂的目光落在她穿着绣花鞋的腿上,他曾看到她拼尽全力翻进周纪沉马车的场面,她的双腿该是能医治的,至少不像他,或许是自己独自忍受外界异样的眼光太久了,他想帮傅安宁,看傅安宁膝盖的上动了动,脑袋却直直垂着,他又喊了声,“傅大小姐。”
傅安宁看躲不过,只得抬头,装作打瞌睡被唤醒的样子,不卑不亢道,“是薛大少爷啊。”
矫揉造作的语调令薛名垂忍俊不禁,他招小厮过来,扶他在轮椅坐下,问起她的身体状况。
她的身体似乎特别弱,上次在周家直接差点死掉。
“吃了两副药,没什么大碍,说起来,幸亏那天遇到你们,要不然不知会如何呢。”安宁说的实话,那帮人来势汹汹,没有薛名垂和周纪沉震慑住那些人的话,自己不死也会去半条命的。
“傅大小姐客气了,傅大人为皇上排忧解难,日理万机,他家姐遇难,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安宁笑了笑,推轮椅的红泥抬起头来,心想这人脸皮够厚的,明明她家小姐死皮赖脸缠着不放的,他竟主动邀功,看着成熟稳重,实则骨子里一肚子坏水。
红泥对薛名垂的印象一落千丈。
不过她没说而已。
男女有别,两人独处不合适,寒暄两句安宁就想走了,光明正大的吩咐红泥掉头,然后,就看到傅佑远站在圆形拱门外,安宁声音清脆明亮起来,“远弟,你怎么来了?”
傅佑远不是事务繁忙没空吗?
傅佑远穿了件素净衣衫,宛如进京赶考的学子,气质干净,他走向安宁,“衙门的事儿忙完就过来看看,谢家庭院果然名不虚传,家姐,我推着你转转吧。”
其实他是不想来的,他推到曹家后,皇上器重他,弄得他在朝廷位置有点敏感,和谁走太近都不合适。
戴太医派人来说安宁身体无大恙他稍稍安了心,继续审问郭从容,无意得知延安侯夫人来了谢家,不得不跟过来看看,姜还是老的辣,世家夫人歹毒起来不是安宁能应付的,尤其身边还跟着个心思浅显的郑氏,更不让人省心。
薛名垂有些意外,郭家的事情传开,他以为傅佑远会一鼓作气追查到底呢,不曾想会在谢家出现。
他微微颔首,和傅佑远互相问候。
明显感觉傅佑远待他态度冷淡的很多,曾经有意撮合自己和傅安宁的傅佑远转性了?薛名垂沉眉,猜他是不是查到点什么。
隐隐又觉得不可能,叶家尚且查不到周纪沉半点蛛丝马迹,何况是傅佑远。
对傅安宁的亲事,他约莫另有打算吧。
薛名垂自己转着轮椅上前,和傅佑远说,“傅大人可有空?有些关于晋城奇花异草的事想请教傅大人。”
傅佑远博览群书,文武双全,不负盛名,论才华,薛名垂由衷欣赏他。
整个京城,能盖过他风头的屈指可数。
当然,他想聊的是私事,奇花异草不过是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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