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四合院里灯火通明，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方离离房间里没有灯，只点了一根纤细的蜡烛，夜风从破碎的玻璃窗钻了进来，烛火摇曳，屋子里的一切都变得影影卓卓。
她坐在床上，埋头缝补旧衣服和旧鞋子。
脚上的鞋底都磨的跟一张纸似的薄，今天上山的时候，脚底板被硌的生疼，所以方离离把裤脚剪下来做了两层鞋垫儿。
补好了鞋子，方离离忍不住到空间看了一下，发现货架上多了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都是她需要的东西。
方离离把那些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去外面买了一车转头回来，准备给自己砌个灶台，以后好做饭。
但是买好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为了明天能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去干活儿，方离离只能把砌灶台的事情往后推迟几天，反正空间里还有一些冷馒头，还能够她凑活一段时间的。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院子里的公鸡就开始打鸣儿了。
方离离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抱着棉被恋恋不舍的爬起来了。
以前她都是睡在草棚里和骡子一起，闻着那股骚味入睡，这还是她第一次睡在床上，别提多舒服了。
清晨，街上的人比以往要多的多，和方离离一样，他们都是准备上山去砸石头的。
方离离找到了昨天和自己聊天的几个妇女，加快步伐跟上了她们。
“几位大姐，早啊。”
“是你呀。”年轻的妇人也热情的回应着，见方离离还背着昨天的大榔头，忍不住打趣道：“咋还背着大榔头呢，大石头不值钱。”
另外一个大姐也附和道：“吴军妈说的没错，称重的地儿在山脚下，你就算敲大石头效率更快，但是你这腿……也不好送筐去称啊，所以还不如砸小石头，一筐抵三筐大石头。”
闻言，方离离想了想，还真的有些道理。“我第一次干这个，不太懂，今天就先敲着大石头吧，没带小锤子。”
“这样吧，一会儿我要是去称，我们几个的小锤子就先借给你用。”大姐提议。
方离离感动不已，连忙点头道谢：“那就谢谢几位大姐了。”
“不用客气，你一个姑娘家，腿脚不便还上来干这个，也挺不容易的。”
“是啊，真能吃苦。”
闻言，方离离在心里无奈的叹息。
要是不能吃苦，可怎么活下去？
天刚蒙蒙亮，山脚下已经满是人，其中也不乏一些年轻人和七八岁的孩子，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来的人都带着午餐，准备一干到天黑。
“来了来了，开炮了。”不知是谁激动的喊了一声。
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整个地面都好似要裂开了似的抖动着，上山的石块滚落下来，这场面看的人惊心动魄。
过了一会让，一切都静了下来之后，工头最先带头上山，而后其他人才跟着上去。
人群一拥而上，争着抢着来到大石头旁边，拿出榔头锤子乒乒乓乓的敲着，很快，这声音便笼罩在这片山的上空，惊的天上的鸟听了都绕道飞走。
方离离根本就抢不过那些老头老太太，好的是石头都被别人给抢走了，方离离只能捡一些碎的石头带到砸石点慢慢的敲。
因为石头的大小都有规定，所以敲起来需要技巧，方离离没有大石头，榔头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于是她便来到一块儿大石头前，和一个青年商量着：“小兄弟，你看我能不能拿大榔头跟你换小锤子？”
“不换不换。”青年头也不抬的摆摆手，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方离离刚想走，结果青年抬起头来，一看对面是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眼睛徒然一亮。
“哎哎哎，你别走。”他叫住了方离离。
方离离一脸不解：“小兄弟，还有啥事儿吗？”
“锤子你拿去吧。”这回，青年大方的把小锤子给了方离离。
“谢谢你了小兄弟。”方离离冲他笑了笑，丝毫没有意识她现在的笑容有多好看。
青年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用客气，这活儿危险，你要小心点儿。”
方离离点点头，不想耽搁太多时间，拿着小榔头抓紧时间砸石头。
干惯了这种活儿的方离离效率还不错，两个小时左右，她的筐就满了。
但是称重点距离砸石点有三四百米的样子，石头那么沉，她背过气费了不少力气。
称重的是个大肚子男人，留着胡子，面相不善，一看到方离离，立马露出一个油腻腻的笑容来。
“小姑娘，你这筐，我只能给你两分钱。”
方离离一听他在忽悠自己，便提醒他：“大叔，我这是小米沙，一公分的，是五分钱一筐。”
“你看看你这石头，很明显不合格，我还用你提醒小米沙是什么样？”男人一边说一边色眯.眯.的打量着方离离，然后凑上前去，小声问：“你家住哪儿啊？你要告诉我，我就给你一毛钱，你今天几不用在山上累死累活的了。”
面对这明目张胆的骚扰，方离离憋着气，把石头倒在男人面前，然后拿起两分钱就走。
大肚子男人一看就是个恶霸，遇到这种人，惹不起就得躲。
转眼间，已经到了中午，抬眼正对着头顶，晒的人头晕。
方离离抹了抹脸上的汗，抬眼看了一下周围，大家都因为天气的缘故动作慢了下来，只有工头监督的那些人还在拼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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