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洛一直认为尚书案不简单，这其中牵扯必定很复杂。她当然不会傻到认为李夫人的相好为了女人杀了李尚书，还趁机卷走了银子好和她远走高飞。
但相好是个江湖上的练家子，这是个重要线索。
若她没猜错，此前在靖王府发生的命案，也与某个江湖门派有关，靖王想必了解得更多。
“谢啦兄弟，等我破案了，请你吃饭！”
赵言之目送着白洛洛火急火燎走远，冷笑道：“你这次倒说得不错。”
秦渊也在追查尚书夫人，却并未发现有用的线索。案情一时陷入焦灼，他放下笔，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白洛洛正好进了书房，秦渊听到声响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撞到一处。
白洛洛打趣道：“哟，怎么着，我们的英明神武的靖王大人查案查得头疼啦？需要小女子给您揉揉吗？”
秦渊黑着一张脸：“你有空来挤兑本王，看来是胸有成竹了？”
白洛洛坏笑道：“暂时还只有小竹笋。等咱们今晚夜探尚书府，说不定竹子就能长出来了。”
“你我都有搜查令，何须鬼鬼祟祟夜探？”
白洛洛伸出食指摇了摇，一脸高深莫测：“no，no，no！有些东西，明着查是查不到的。”
秦渊脸色变换几许，憋出一句话：“no是何意？”
白洛洛嗤笑一声未语，果然跟古人没有共同话题。
秦渊心底却对白洛洛的怀疑又多了几分。
这女子时常说些难以理解之词，怕不是某处特有的表达？但她一直在京未远走过，又是如何习得？
后花园内，皇帝屏退了下人，回想着白洛洛的指导，一脚将蹴鞠踢入了球门内。
力道之大，竟是蹭起了草皮和沙土。
皇后端着参汤远远看着，笑道：“看皇上这一脚，怕是直接将几个年轻皇子比下去了。”
皇帝接过她手里的参汤，也笑：“朕老咯！也就蹴鞠场上能耍耍威风。”
“皇上这是老当益壮！”
见皇帝喝完参汤，皇后立马掏出手绢给他擦拭：“皇上，您踢一上午了，要不去凉亭内歇歇？”
皇帝倒是踢得越发有劲，但皇后陪他站了一上午，白皙的脸蛋被日头晒得发红，叫人看着心生怜惜。
两人并肩在亭内坐下，皇后给皇帝擦拭着汗水，心疼道：“皇上出来活动活动也好，臣妾知道这几日您烦心事多，可别累坏了身子。那些个下人当真无用，事情解决不了不说，还净给您添麻烦。”
皇帝道：“这几日为了李尚书一案，朕确实有些头疼。但此案由白洛洛和靖王处理，不知为何，倒没那般担心了。”
“可是白将军嫡女白洛洛？”
“正是她。”提到白洛洛，皇帝感叹，“真是个奇女子啊，不愧是白胜之女。”
“可是臣妾听说……”
皇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勾起了皇帝的好奇心。
皇后将关于白洛洛谣言尽数说出来，还特意提到了程雨兮和她的不愉快。
皇帝沉吟片刻，道：“都是些流言蜚语，朕瞧这姑娘倒是很机灵。且以大局为重，她和靖王若真能破了这案，朕倒还真愿意为他们赐婚。至于兮儿……你也该多管管，委实任性了些。”
皇后连连称是，心中却已将白洛洛划为了敌对一方。
月亮渐渐爬树梢，晚风扫动着树叶，让月光稀稀落落穿过枝头，照在墙角处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身上。
“白洛洛，这就是你说的夜探尚书府？”
顾不得秦渊满脸暴躁，白洛洛踩着他的肩膀努力爬墙头，咬牙道：“王爷，你就再忍忍吧！小女子不像你会轻功，只能用这种笨方法了！嗷……秦渊你有病吧，轻点！”
“你小声点！”
语气虽然凶狠，抓住她脚踝的手却温柔了几分，借机又将她往墙上送了送。
白洛洛总算是爬至墙头，匍匐在墙顶喘着粗气。
秦渊肩上也总算少了重量，他活动完关节，踩着墙面轻跃，很快便站在了尚书府内。观察了一会四周的情况，秦渊便闪身到樟木旁隐匿行迹。
“王爷别走啊，我还没下来呢！”
秦渊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嘴角直抽搐：“你跳下来。”
“太高了啊！”
几个守夜的家丁听到响动，向这边走来，秦渊焦急道：“快跳下来！”
要是被人发现和白洛洛夜探尚书府，治罪不至于，但脸一定丢没了。怎么能忍？
白洛洛胆子大，只有一点，恐高。
从墙头向下看去，眼前直冒金星，哪敢往下跳？
“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眼见着家丁就要走近了，白洛洛一咬牙一闭眼，四肢张开向秦渊扑来。
片刻后她试探性地睁开眼，刚好撞进秦渊深邃的眼眸里。白洛洛这才感觉到，她双腿盘在秦渊的腰间，双手死死地抱住秦渊的脖子，而秦渊则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背。
两人的脸都迅速红晕，秦渊别过眼，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色厉内荏道：“还想在本王身上缠多久！”
白洛洛赶紧在一旁站定，头低得快要抵进土里。
难得见她害羞，秦渊有些好笑，来不及戏谑，几个家丁就赶到了。
秦渊拉着她躲在墙角的樟树后面，墙角空间狭小，两人不得不挤在一起，呼吸都交织在一块。
白洛洛觉得自己今天状态一定不好，不然怎么心跳这么快，大脑一片空白，没办法思考？
“刚还听到有声音，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估计是野猫吧，这会儿野猫正叫你呢。”
似乎野猫都有心替两人掩饰，适时地叫起来，叫声在寂静地黑夜应和着两人的心跳声，格外旖旎。
待家丁走远后，白洛洛迅速离秦渊好远，让微凉的晚风降下脸上的温度。
“你离我这么远作甚？容易被人发现。”
白洛洛故作镇定：“这你就不懂了吧，两人分头行动才能快准狠完成任务。你去书房，我去李夫人房间，半个时辰之后，咱们在此处汇合。”
秦渊轻蔑道：“你？不会轻功，走两步就被发现了。”
白洛洛从善如流：“那劳烦王爷先陪我去李夫人房中，您再去搜书房。”
秦渊无语半晌，很诚恳地问：“白洛洛，在你眼里本王到底算什么？”
当然是工具人啊！
“是我十分敬重的王。我这么敬重你，想必你不会让我失望。快走吧王爷，再拖下去就查不到线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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