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敏虽然忧心香菱的未来,但是香菱如今尚未出生,想这些也没有用,便丢开不提了。
倒是林如海与甄士隐相交几次后倒是与贾敏道,“我观甄兄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每日只以观花修竹,酌酒吟诗为乐,倒是神仙一流人品。虽不崇尚功名,却经纶满腹,倘若能请得作桢儿蒙师倒好,想来不会同世间诸人一般一心只顾功名利禄却不认真教导学生,日后文字风流灵巧也远胜旁人。”
贾敏闻言一愣,凝思片刻道,“甄老爷家田庄地产尽有的,不难于此,又是诗酒放诞之人,咱们家桢儿日后势必要走科举一道的,与甄老爷所追求的道不同,如此一来甄老爷不一定会应呢。何况还不知道老爷日后在何处为官,总不可能让甄老爷一家跟着我们四处周转吧,又不是那等孤家寡人贫穷书生。”
林如海听了也觉有理,然终究忍不住,书信与甄士隐谈及此事,果然被拒了,如此方才罢了。横竖孝期还未过,林如海多的是时间在家里教导林桢。
待的过了孝期林如海除服回京到了吏部报道候缺。
林如海倒并未活动关系,如今家中只有妻子儿子,没有什么顾虑,无论是在京中还是外放,他从前为官颇有建树,又有故旧在朝,总不会差就是了。
只让他没想到的是,过了约有五六日,却得到皇帝传话,宣他进宫觐见。
林如海不免心中讶异。他刚考中探花那几年在翰林院中倒是为皇帝起草过圣旨,倒也挺得皇帝喜欢。只当初太子有异,他自己也有一腔为民分忧的壮志,便自请去了西海沿子,后来在京中作兰台寺大夫时少有接触,不知皇帝如何想起了他来。
皇帝宣召,林如海忙领了旨,随内侍进宫觐见。
见了皇帝,林如海依规矩三跪九叩,得了皇帝的话方才起身恭谨站在一旁。
林如海丁忧前上朝位置距皇帝颇远,官位也不甚高,又为林老夫人病重和公务忧心,倒是没注意过皇帝如何。如今才看清皇帝的模样。如今皇帝较之前些年苍老许多,双鬓染霜。不知是不是因着太子坏事诸多儿子争斗不休的原因,颇有几分萧索之意,不复当年神采。
皇帝与他闲话两句后便问起了江南诸事与林如海在西海沿子与海商之事。
林如海虽不解,但皆一一答了。
末了皇帝问道,“依卿家所言,这海商与寻常商贾并无太多不同?”
林如海道,“虽海商富裕,又来往于我国与外国之间,与寻常商贾所行之路不同,家资也更为富饶。然终究是以物换物以物换金,旧日我朝与海商交易不便一有海商海商行走唯恐海盗有许多武器令人忌惮,二便是层层盘剥,钟表自行船虽说精巧些,洋缎等物却是常见的,层层盘剥到了京中却是翻了几番不止。又有官员盘剥商贾,商贾为挣利又提价。臣虽不才,想来各种商贾之间应有相通之处。”
皇帝又道,“朕记得你从西海沿子回来后,做了两年兰台寺大夫才丁忧,是也不是?”
林如海躬身道,“正是。”
皇帝点点头,道,“想来你巡视查缺的事也是熟练的。朕记得你娶的是贾代善的姑娘,他家与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卿家十分亲密。”
林如海愈发不解,道,“是,微臣岳家与甄大人家中是老亲。”
皇帝拿起案上的诏书,吩咐一旁的内侍递给林如海道,“如此,你自个儿收好吧,西海沿子你做的极好,朕希望你在江南一样做的好。”
林如海接过一看,却是点了他出任盐课御史的旨意,心中惊诧非常,只皇帝在上,不便有所表现,只磕头谢恩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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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后来的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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