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州问起他妈，但皮猴了解的那些还都是楼里邻居间传的，他道听途说，也不管准不准，就逞能一样往外倒。
“你妈还能在哪里，殡仪馆里躺着呢！”
皮猴说完，又鬼祟地问：“知道你爸那么死要钱干嘛吗，他们都说你爸在外面有人，有人的意思你懂不？你个傻子肯定不懂，自己爸爸是哪个都不懂……”
赵钦州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哪里不懂，他只是没力气，也没心思跟这小孩计较。
至于他嘴里“别人说的”，他很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承德脾气暴常常得罪人，苏荷又因为太会讨人喜欢而总有人嫉妒，总之在这些人眼里，大概除了他们自己就没个好人。
皮猴没得到回应不爽，窜到赵钦州身边推他：“傻子，你妈死了，以后就没人管你了……”
赵钦州惨白着脸，目光定在皮猴脏兮兮的脸上，但目光空洞，似乎又根本没把他看进眼里。
他这样子像见鬼，皮猴到底是小孩，胆怯地往身后瞄了瞄，确定什么都没有，便虚张声势地挺挺胸脯。
“这样吧，你认我做老大，我就罩着你，保证以后除了我，谁都不敢打你……喂，你听到了没有，倒是说句话啊，哑巴了！”
赵钦州还是无声无息，不再看皮猴，转过身扶着扶手慢慢往下走，还没到楼梯口，看到从外面冲进来的王松，便又站住了。
王松神色匆匆，他是接了家里电话才跑回来了，这一早上为了找赵钦州，他几乎跑掉半条命。
看到赵钦州，王松脚下一顿，接着就紧走几步上来，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遍，喘着气说：“你，你个傻小子，半夜跑哪去了，我这刚打个盹醒来就不见人，要出来你好歹留句话啊，也不会把人吓半死……”
赵钦州混沌了这几天，这会儿像终于从噩梦里惊醒，脑子没那么糊涂才晓得愧疚，对王松尤其是，却不敢看人，垂着眼低弱地道歉：“对，对不起，我，只是……”
“人没事就好！”王松在他胳膊上拍拍，还是没敢太放松，又叮嘱道，“别一个人乱跑了，家里没人看着你，我这老骨头也是担着责任啊。”
“知道，了，我，不会……”赵钦州没往下说，却抬起眼，眼神满是哀痛，“我想，去看看，我妈，她还在，在……”
“殡仪馆！”皮猴嚷道，“傻子这都记不住。”
王松看看赵钦州，转头就骂皮猴：“臭猴崽子，你这张嘴，哪天真要帮你缝起来才行。”
“你才不敢！”
“看我敢不敢！”
赵钦州没心思听下去，继续往楼下走，王松也跟下来，陪着出了楼道。
楼下那些闲得总想看点热闹的人还没散，看到赵钦州出来，就又三三两两往前凑了凑。
赵钦州走得很慢，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太瘦。勾头沉背的样子就好像那根脖子下一秒就会折断。
有人不知好心还是八卦，扯着烟嗓问：“这是要干嘛去哦，别去了也回不来。”
赵钦州亏得一只耳朵听不见，另外一只还剩一半听力，只要他不想听也就可以当没听到。
径直出了小区，再往前却走不动了，因为赵钦州没去过那个什么地方，也没手机可以查，连往哪边走都不知道。
好在王松很快追出来，还把赵钦州给他盖的羽绒服带来了，直接披到他身上，特意压了压，推着人往前，说：“走，我带你去。”
赵钦州已经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身上下去又烧起来的温度还是高，他没再倒下去，还能一口气走这么远，全靠心里一股信念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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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对不起收藏评赏点的阔爱们，因为灾难片上演，加上手也不听使唤，磨出来这点东西也不成样子，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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