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柴说的没有错，胡广义的脚有残疾，走路的中心偏左边，而走出来的鞋印肯定是左重右轻，和现场这一串鞋印及其不符。
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那第一现场在哪？
“现在去查，把上午进过这栋大楼的人都统计出一份名单出来，一米八以下的男性女性，未成年人，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全部排除！能将人摔成怎么惨烈的，五十层以下楼层排除，靠内边的房间排除，大家兵分两路，必须找到胡广义跳楼的那个房间！”
“是！”
·
刘文杰划的范围已经算小的了，但依旧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压力。
许艺晴好不容易再一次出外勤，干的比谁都卖力，在楼层之间穿梭。
诚德大厦一共七十七层，加上天台七十八层，许艺晴一接到命令就先从七十七层靠外的房间开始调查，大厦每层的设计图都已经发到了他们的手机上，她认了一下方向，停在了一间仓库面前。
大厦现在已经清空了所有人，留在大厦内的只有调查人员，许艺晴一个人孤独无助地停留在这一层，用力地将那仓库大门打开。
空气中弥漫着许多灰尘，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全部扬起，足足把许艺晴呛了半天。
“真乱......唔，这什么味道。”许艺晴在鼻子前挥了挥，依稀嗅到浅浅的铁锈味，还有些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但浓厚的灰尘惹得她鼻头一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最后鼻子被死死地塞住，她眯了眯眼，手背擦去眼角的眼泪，看清了所谓的仓库里面都有什么。
周围的东西都被深绿色的布蒙起来，许艺晴抬头望去，根本看不到顶，只好摸回门口，打开被关上的电源。
噌的一下灯全部亮起。使得刚刚有些昏暗的房间更加敞亮，许艺晴的鼻子暂时失去了作用，只好拿出口罩捂着自己口鼻，这样可能会好一点。
许艺晴继续抬头看着那被深绿色的粗布蒙起的东西，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她有些好奇，这些被布蒙起来的都是什么。
她拿出手机和刘文杰发了一个消息，然后用手轻轻扯了一下那块大粗布的一角，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许艺晴正准备用力掀开的时候，突然感觉脚裸旁透出股风，让她整个人都寒颤了一下。
“不对......这里哪里的风？”许艺晴嘟囔了一句，将手里的粗布放下，直径走到房间的最边缘，感受着风是从哪里吹来。
最终她停在一个地方，这里的窗帘被死死压住，因为门被打开着，形成了一处对流，风不断地刮着窗帘布，形成一个自然的鼓起，许艺晴感受到的风，就是从底下的缝隙中透进来的。
许艺晴没敢太靠近，她蹭上那边边，看着那被钉子钉住的窗帘，觉得这窗帘布也是可怜，被钉在墙上任风蹂躏。
正她还在感叹的时候，刺啦一声想要撕裂耳膜的嚓声，把许艺晴吓地够呛。
单薄的窗帘最终承受不住想要冲进来的大风，在作用力下直接挣脱了被牢牢钉在墙上的钉子，撕碎了帘布，哗的一下扬起，外面的阳光也跟随着风照了进来，把许艺晴苍白的小脸照了个满面。
许艺晴恰巧往房间里望去，那看似沉重的墨绿色粗布随风显露一角，定睛一看，更让她的脸上仅存的血色褪尽。
被深绿色的粗布遮挡的是一个个大架子。
铁架子已经布满了暗红色的铁锈，似乎在着放了好多年，笼子里面黑漆漆的，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是许艺晴她看清了，每一个铁架子里，都安放着森森白骨。
许艺晴瘫软在风口，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一波电话打通了刘文杰的手机。
“刘队，七十五层7503，有重大情况。”
·
“都给我小心点！这些都是物证！！！哎，慢点慢点！脆皮铁！小心点！”
刘文杰的声音还没拐弯就听见了，他那独特的糙汉子声在若干警员面前显得如此与众不同，鹤立鸡群。
“嗐！听见没有！！小心点！要散架了！哎呦我这架子。都说了要小心点的。”
帮忙搬架子的小警察连忙应声，手上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抬着那满布深红的铁锈架子，慢慢挪步到电梯面前，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骸骨在哪儿？”周新飏紧紧靠在墙边，给周围正在搬东西的警察让了些位置，转头问刘文杰。
刘文杰转了转脑袋，没听清周新飏说什么，提着嗓子朝周新飏喊道：“你说啥！？”
铁架发出一声哐啷，将他们两人的对话生生撕裂成对半。
“我说！那些骸骨都收哪去了！？”周新飏走到刘文杰面前，清了清嗓子说。
“哦，你说那堆白骨啊，邱良源在里面收拾着呢，最起码都整出个七八套骸骨了。”刘文杰指了指里面：“你去看吧，小心点，里面还有好几个架子！那玩意放了好久了，轻轻碰一下就会散架！注意点哈！弄坏了可赔不起。”
“行，行！知道了！”周新飏嘴上应着这刘文杰，实际上抬腿毫不犹豫，就直接走了进去，一个转角就看见邱良源和吴柴正蹲着将一根根骸骨从铁笼子里收进袋子里面去。
“哎，轻点轻点，上面还有点骨质的，敲一下就断。”邱良源的话和刘文杰的几乎如出一辙，也不知道今天大家是不是都吃错药了，各个都活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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