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那个，那后面的菜先别上了，就这些吧，我差不多撑了。”何桦伸了个拦腰，还煞有其事地打了一个饱嗝，引得余霁嫌弃地把椅子挪远了一些。
宋清川对十五的来历隐隐有了些猜测，但这种没有实质证据的推测并不足以成为调动市局警力来调查的理由，所以他才想到借助何桦的力量来查找线索。
但何桦显然对早上那袋被横刀夺走的早餐耿耿于怀，狮子大开口的要求吃法餐，没想到宋清川真的同意了，导致他升起了要坑宋清川一把的想法，但他不是只往贵的点，而是把菜单上所有的菜都点了一遍，光餐前酒就上了好几种。
此时长桌上酒香飘散，水果沙拉酸甜开胃，浓汤馥郁，几十种菜品摆盘精致令人垂涎。
宋清川看余霁并没有什么胃口，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过，只伸手折了朵桌上的玫瑰托在手里玩。
“菜不合口味吗？”宋清川将面前的牛排推给他，酱汁浓郁，外焦里嫩，明明就很吸引人。
“不是的，谢谢。”余霁突然被问，手里的玫瑰没托稳落在地上摔出一瓣。
宋清川想起余霁第一次留在他家吃饭的样子，那时候似乎胃口还不错，起码还能让他欣赏到俊美青年优雅进食的美好画面。
“宋、宋警官啊，我跟你说，事情包在我身上绝对没问题！我的兄弟遍布临安市各个角落，哪条街有几只老鼠我动动手指头就有人打包老鼠屎上来给我数！”何桦挥舞着手里半块牛排，边说着还边往嘴里塞。
好在他们坐在vip间，不是堂食，要不然余霁真想拿了桌布掩面，他无奈地把何桦乱挥的手压下来。
宋清川看着两人娴熟又自然的动作，他俩很熟吗？
刚才他从审讯室里出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余霁杯子里的茶已经凉了，他特地摆在桌子上的资料也已经放回到原来的地方。
宋清川在得到林暗的背景资料时就惊惧万分，但他没法跟市局里的任何人说出他内心的推测。
林暗，父母双亡后被送进孤儿院，而后又被资助进条件极佳的私立艺术院校学习，使得他那从小就显露的绘画天赋得到最好的发挥。最重要的一点，资助人不明。
他的情况跟吕冰如此的相似，宋清川希望这是他的错觉，因为这种事实在是危言耸听。但他又不得不借助余霁来帮他解除这种困惑，仅仅凭借余霁和吕冰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但很可惜，余霁显然是已经翻看了资料，但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他提出想请何桦帮忙的请求时，才让他看到余霁眼里的意外。
包间明亮雅致，西欧特色墙绘的复古艺术，乳白琉璃落地窗的低调奢华和铜制吊灯的柔和灯光都被何桦不甚优雅的咀嚼声蒙尘。
宋清川看何桦不怎么靠谱的样子不得不出声提醒道：“有任何线索都必须先通知我，不要擅自行动。”
余霁感觉到宋清川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
“我办事，你放心。”何桦吃得很是满足，接收到宋清川毫不吝啬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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