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在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一批人，你们看到了吗？”宋清川虽然没见到枪响之后在走廊里出现的人，但他知道这些人一定跟张四有关。
“没有，底下一楼音乐声极大根本听不见枪响，还是伪装成调酒师的兄弟在二楼查探的时候听到的，他立马上报了，我们的人第一时间冲上去就看见张四和那女人的尸体，什么人都没有。”叶深也觉得奇怪，三楼竟然连个服务生、扫地阿姨之类的都没有。
“监控呢？”宋清川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照例问一问。
“碰巧哦！就是昨晚哦！正好坏了！”叶深表情夸张地说到。
“酒吧里查到什么了吗？”宋清川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当下封锁了酒吧，彻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说来也奇怪，这个张四如果真的涉黄涉赌又涉毒会不会暴露得太轻易了？”他屡次出现在底下娱乐城，那么多人见到他，做事那么不谨慎，毒枭真的愿意把他培养成下线还给他纯度那么高的毒/品？再者，警方刚查到张四的行踪他就立马被枪杀了,里面没有什么猫腻叶深是不会信的。
“哎，你说那个来杀张四的人消息竟然比警察还灵通吗？”叶深很不解。
宋清川不答话，他也不知道张四到底是被他仇人杀了，还是因为他暴露得太快被处理了。
“你上次说张四以前是线人？”宋清川状似不轻易的开口问，低头拿起桌上放着的调查报告随意翻着。
“是啊，他曾经是老刑警寇易的线人，不过寇易16年前就提出了病退申请，不过说来也奇怪，寇易能力极强，办案很有手段方法，各类刑事案件处理他都游刃有余，怎么病退得这么突然？更奇怪的是病退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了，没有人能联系上他。”叶深仰头把剩下的豆浆一饮而尽。
“寇易真的跟张四的事没有关系吗？”宋清川好像很不解地问。毕竟张四曾经是他的线人，两人有联系也说不定。
“咳咳咳！”叶深听到这句话被豆浆呛了一下，咳得满脸通红，“怎么可能，寇易前辈极其优秀，拿下的嫌犯没有上万也有一千，几乎是命案必破，除了……”
“除了16年前那场汽车爆炸案。”宋清川放下手中没翻多少的资料。
“哎，你也知道啊，他好像自那次起受了极大的打击，我听老警察说有一阵子他精神状态极差，很是萎靡，实在是受不了了就病退了。”叶深当时还在底下分局里兢兢业业，当年的事都是局里的老警察唠嗑的时候说的。
“谢云岑那家伙怎么还不来？”叶深往办公室外张望着，“你是不知道他昨晚呜！”
谢云岑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用包子堵了叶深的嘴，手里还拎个纸袋往叶深怀里推。
“吃点东西堵上你的嘴！”谢云岑恶狠狠地警告着，又转头问候宋清川：“我说宋顾问啊，昨晚你跟我说你要去一趟厕所，后来出事了找人去厕所找你也没找着，你掉哪个茅坑里了啊？”
说完，也不听宋清川的回答，僵直了身子往外走。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啊？”宋清川给被噎得翻白眼的叶深递了一瓶水。
“呼—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冲进去控制场面的时候他正好被几个有特殊偏好的男人缠得脱不开身，是我把他拉出来的，出来之后再三叮嘱我绝对不能往外说。”叶深说完还心有余悸地往外头看怕谢云岑杀个回马枪。
“那您现在这是……”宋清川心里默默记着，以后有事绝对不跟他说。
“哎，咱俩又不是外人，你不知道他昨晚简直花容失色啊，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雏菊啊！”
“这边请，先生交代您先坐着等。”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在前面引座，余霁跟着上了二楼入座，台下人满为患，台上正演着一出戏曲《霸王别姬》。
正到项羽回营地，虞姬出帐相迎那一幕。
“这一战连累你多受惊慌！”项羽一手搭身后宝剑，一手微颤，西皮腔眼起板落，声音高亢明亮。
虞姬身段极好，头戴如意冠系后刘海精致华美，黄帔锦绣，伸出素手芊芊虚扶项羽，另一手捏成兰花指轻轻摆动，脸上带着笑意，跟着楚霸王东奔西走却毫无怨言。
项羽勾着钢叉无双脸，手举起，长叹了一声“唉”才落座，个中艰苦心酸不言而喻。
“啊大王，今日出战胜负如何？”虞姬凤眼妩媚，眼处层层叠叠晕出柔美殷红，朱唇轻启。
“枪挑汉营数员上将，怎奈敌众我寡，难以取胜，此及天亡我楚！”项羽铿锵说完，激愤万分，说到激情处，竟从座上起身，手握起漆黑长须一掷。
“兵家胜负及是常情，何足挂虑。”虞姬手抓黄色绣花斗篷挡身，温柔大方地劝慰着。
余霁自己就是高雅艺术家，但却对门槛极高的戏曲没什么兴趣，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胡琴拉得迂回曲折都让他觉得无聊至极，但台下观众似乎兴致盎然，坐在VIP的观众眼睛一眨不眨，嘴里的花生米都忘了嚼。
靠近舞台两侧还有几个穿着黑衣戴墨镜的保镖冷脸站着，丝毫不被台上的表演打动。
余霁看见了他们，眼中冷了几分。面前的清茶在他一落座就倒好了，但是直到茶凉透了他都没碰，更是看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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